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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遠家的,把火鉤放進去燒紅。”方嬸子走過來道:“等一會兒要烙肉。”
烙肉,就是將豬肉上的毛用燒紅的肉烙,將整整一塊豬皮烙得黑黑的,然後又再來清洗。
“嬸子,不是可以用毛攝子挾掉那些毛嗎,為何一定要烙呢?”
馬如月想著有時候出勤回去會看見媽媽拿著一塊煮熟的肉站在窗前挾毛。
近視眼的媽媽戴著個眼鏡還將肉都湊到了鼻子下面,挾得特別認真仔細。
“媽,毛是附帶送的,沒花錢,不用挾得這麼仔細。”馬如月會走過去笑著抱著她的:“媽,要不就將肉皮一起切了丟掉就好了。”
“敗家子,沒皮的也叫肉。”媽媽會笑罵她:“要是遇上那災荒年代,別說肉,就是毛都看不到一根。”
當時的馬如月是不相信的,大陽光輝照大地,哪來的災荒年。
現在她後悔了,只能說人活在世界上什麼都能遇上。
一切都晚了,媽也看見了,想敗家都沒有機會了。
馬如月下意識的鼻子一酸,連忙汲了一下。
“才遠家的,你這就不懂了。”方嬸子笑道:“這麼多肉,我們幾個婦人要挾多家才能挾完。再說了,挾的肉吃起來會有一股子騷臭味。用火鉤烙又快又能去味道。”
原來是這樣啊!
“呵呵,以前家裡沒怎麼吃過肉。”馬如月不好意思的說道:“所以不太懂。”
這個也正常。
就她們馬家,一年能吃上一次肉估計都是菩薩開恩了。
要是不那麼窮,也不會將女兒賣給一個將死之人。
想想她馬如月也是可憐的,才進門就成了寡婦,現在還有幾個廢物要照顧。
算了,有時候也就不和她計較這麼多了。
馬如月的眼神看出了她對肉的渴望。
烙肉、洗肉、煮肉、切肉,眼睛時不時的往那兒瞄。
是的,她就是饞。
一點也不避諱她的饞,幾個婦人又覺得眼賤。
馬如月沒有在意她們的看法。
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這麼大一塊肉,又有她在這裡,她們都沒有私心不沾染一點?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倒要看一個清楚明白。
肉煎的是回鍋肉。
讓她意外的是,全是肉,沒有一點菜搭上。
“四嫂,這味道是不是淡了一點?”方嬸子用鍋鏟鏟了一些肉起來,也不怕燙,用手直接丟進了嘴裡,嚼得滿嘴是油:“要不,你償一償呢?”
炒菜的人要償個鹹淡這是正常的。
不過最佳的償鹹淡的方式不是吃菜,而該是償湯汁才正確。
“我看看呢。”白氏是管事,伙房裡的什麼事都是她說了算。
白氏也用手抓了一塊迅速的丟進了嘴裡。
嚼完了才開口說話。
“我覺得簡直就像沒放鹽一樣呢。”白氏道:“我這幾天有點著涼,有寒,吃什麼都沒有味道。他陶嬸,你給償償看。”
“我覺得差不多。”陶嬸子過來如法炮製,說的話卻不一樣:“我一向吃得清淡,或許二爺他們吃不慣。不如,你們來償償?”
說著就招手另外兩個,一個姓李,一個姓黃。
伙房裡五個人都償遍了,有說淡有說鹹。
就像好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要商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馬如月也看著她們。
她是大活人一個,就坐在灶孔前燒火,難道還能就這樣忽略了?
“才遠家的,你來償償看。”最後是白氏開了腔。
“好,我償償看。”尼瑪,還當姐是隱形不成。
不過自己來了伙房她們確實有點不方便了。
“我覺得好香,至於鹹淡,我還真沒償出來。”馬如月說完又用手抓了一塊去進了嘴裡:“我再償償看,這一次,我償仔細一點。”
這樣子是有點慫了,管她的,這是對她們想要忽視自己的報復。
“唉呀,我少有吃肉,覺得這味道就是不鹹不淡,剛好合適。”馬如月討好還要賣乖:“不信,你們再償償。”
償償,大家再償償。
有時候就是為了賭氣,這時候想的卻是便宜不能被人佔。
五個人輪翻再上陣,各有了再吃肉的機會。
這還是姐賜於你們的,馬如月心裡就冷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