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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馬如月又摸黑出去了。
聽得門響,江智遠有心跟上卻也無能為力了。
他現在也算明白了,大嫂是不會偷人的,但偷東西是有可能的。
他飽讀詩書對偷竊這事有些不能理解,可是她又說得沒錯,怕就吃等著捱餓。
妹妹也說得對,他是大房的希望和未來。
為了大房能夠翻身,他必須努力了。
在之前還得儲存實力,讓自己好好的活著。
大嫂做下這事是有點過了,可是,她不做別人也會做;她不做,就會沒吃的了。
江智遠有時候想不明白,大嫂為什麼這麼大膽。
也是,鄉下的女孩放養長大的,才不會像麗遠這麼嬌氣連一隻老鼠都害怕,更不要說鬼神了。
那這會兒的大嫂,會去哪兒呢會不會被人逮著。
想著被人逮著的蘭氏選擇了走那條絕路,江智遠決定有必要和大嫂談談了。
是的,尋著機會他是該找大嫂聊一聊。
馬如月輕車熟路的摸到了今天下午種地的地方。
蹲守在一塊大土角落裡,她不想看看九嬸是不是要來。
來了,一會兒功夫,馬如月看見了兩個黑影。
一個就是九嬸,她正在草叢裡扒拉著下午丟下的葫豆,另一個卻去了地裡。
馬如月驚訝的發現她在摳泥土。
泥土又不能吃。
不對,在飢餓的年代裡,泥土也曾經進過嘴。
據歷史記載,幾次大饑荒時就有不少人吃白泥巴。
白泥巴就是那種粘土,軟軟糯糯的能入口,但是,它一吃進肚子就拉不出來,根本消化不了。
不會吧,江氏族人還有吃泥土的?
馬如月相當的震驚了。
一會兒功夫,兩人就又牽著手摸黑離開了。
馬如月趁機走了上去。
老天,她看到了什麼?
那摳過的地方儼然就是葫豆窩,裡面的草灰成一塊,被摳在了旁邊。
在窩裡找葫豆,不是已經澆過糞嗎?
這樣也能入嘴,味道是不是很特別呢?
江氏族人的飢餓程度真的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簡單。
給她的感覺是十人有九人都在靠偷生活。
偷不了的就得活活餓死了。
一想到這樣的事就發現在眼皮子底下,馬如月責任感重大。
心裡也是翻倒了五瓶味,這樣的場景得儘快扭轉過來。
實際上,人們這般偷法,會導致生產銳減的,最後形成惡性迴圈,和歷史上一樣,早晚有一天連食堂都揭不開鍋的。
在回程的路上,馬如月路過了四小孩子的家。
裡面已經黑燈瞎火了。
這四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也不知道靠什麼生活。
在離他家不遠處的有三間屋,那是江氏族人的保管室,也就是現代的倉庫。
就像這次收的紅苕全都堆放在那裡。
現在是點小春的季節,一群人挖紅苕一群人點小春。
馬如月很想知道,沒有人在挖紅苕也沒有點小春的靠什麼生活呢。
要靠食堂裡的飯吃飽打死她都不會相信的。
不管了,先自己先去倉庫看看有沒有什麼捷徑可走。
畢竟,去倉庫裡順走東西比去地裡成功機率大百倍呢。
這樣想著,馬如月就向保管室靠近。
突然馬如月看見黑暗中有人影閃過,馬如月嚇得就地伏懸掛在地溝裡。
一會兒功夫,就有三個人從她身邊走過,有一個人的腳還踩著了她的小手指。
該死的手,只想著扒在那裡等會兒好上去,得,給人當了肉墊子。
而且,那人好像還沒有感覺,幸好沒有咯疼他,若不然自己就罪過了。
馬如月看得很清楚,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上次檢查的那個是六嬸的兒子。
後面兩個不認識,這三人去哪裡。
等三人走過,馬如月爬了上來,隔得遠遠的看著他們。
三人到了保管室,就有人掏出了鑰匙。
這是取貨物?
不對,深更半夜的只有自己這號人才會出動,那混蛋兼職的好像是檢查,這會兒保管室能檢查什麼呢。
等她仔細看過後,心裡有底了,這叫監守自盜吧。
馬如月心裡的憤怒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