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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幾天您睡眠不太好,要說什麼療法我不懂,微娘這方面是高手。只是齊豫唱的佛經一股空靈之氣,能讓人放鬆下來。您沒事兒的時候聽聽”
老太太信佛,每天都要專門空出時間念念佛經。這會兒臉上露出笑意來,讓微娘把東西收下,道:“你也算有心了”。
許涼忙道:“應該的。其他的我也不懂,只好搞些歪門邪道”
“只要你們這群孩子都好好兒的,我有什麼睡不著的?”,知道剛才自己那一番問話讓她拘謹起來,拉過她的手溫和道,“既然輕蘊在公司忙碌辛苦,一會兒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家吃飯”
又扭頭對微娘吩咐:“讓廚房多做兩個他們小兩口愛吃的菜。正好晚上禮楣她們也要回家,今天有得熱鬧了”
扶著老太太回房休息,許涼從充滿檀香味的寢室出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扭頭看見窗玻璃上印著一張哭喪著的臉,自己咧一下嘴,那張臉也跟著重複。
估計給葉輕蘊打電話,晚飯還沒吃呢,先嚥下他的一頓臭罵。
可沒辦法,老太太都發話了,她拿出手機打給他。
等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起來,可沒想到電話那頭竟然是個說日語的女人!
許涼驚得差點兒把手機給扔出去,心提到嗓子眼兒——葉輕蘊在日本?
那可慘了,老太太真把自己看得透透的,她根本不會撒謊。又或者她撒謊卻沒那運氣,老天爺都不幫忙,關上一扇門,又鎖緊那扇窗。
這時候手機那端有個男聲用日語和起初那個日本女人交談,終於切換成手機的主人。
“找我什麼事?”,葉輕蘊問道,聲音低沉,微微有些沙啞。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熟悉得不得了。許涼立刻聽出異樣來,“你感冒了?”
葉輕蘊“嗯”了一聲,大概嗓子不舒服,不想說話。
許涼躊躇地叫了一聲:“九哥——”
還沒等她說下去,葉輕蘊聞弦知意,問道:“你又闖什麼禍了?”
許涼立馬搖頭,又想起他根本看不見,出聲道:“沒有!”
“沒有你反應那麼大幹嘛?”
“這個不是重點,你現在哪兒?奶奶讓你回家吃飯”
葉輕蘊反應很快:“你在家呢?”
“嗯”
“可我現在不在本市”
許涼垂頭喪氣道:“我知道,你在日本”
葉輕蘊被她逗笑了:“聽人說日語,就一定是在日本啊?”
許涼心裡燃起希望:“那在哪兒,今晚上能不能趕回來?”
“在鄰市的莫天山腳下泡溫泉,本來是要去日本的,可感冒了,不想挪地兒”
說了半天還是沒戲,許涼心裡騰起一股火來,“你到底回不回來?!”
葉輕蘊語氣也一緊,“你怎麼了,吃槍藥啦?”
許涼心裡有氣:“還不是因為你?”
他奇怪道:“我怎麼了?”
她一股腦把前因後果說給他聽。
說完之後,葉輕蘊良久沒說話。許涼平時就害怕他這樣莫名其妙的安靜,此時更加忐忑,怯怯地“喂”了一聲。
葉輕蘊冷笑道:“我說呢,今天怎麼巴巴地讓我回去,往常趕我都來不及。自己捅了簍子才想起有我這麼一號人。許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真覺得小時候的那點兒情分能容你折騰一輩子!”
這話不可謂不重。從小許涼就怵他。
爺爺在省委工作很忙,開不完的會,做不完的調研;自己與父親疏遠,不親近。幾乎是葉輕蘊帶著她長大的。
人情世故,恩仇因緣,都自他言傳身教。她只比他小三歲,可卻把他當半個長輩,他一句話比自己的親生父親分量還重。
每次他真動了怒,她只能一聲不吭受著,絲毫不敢頂撞。
雖說他聲音不大,但一席話將許涼的滿身的委屈擊得煙消雲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電話那頭的葉輕蘊聲音聽起來帶著疲憊,“你回家之前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現在怕奶奶責怪倒來發脾氣?老人傢什麼彎彎繞繞沒見過,你那心思淺得如同皮毛,她一句話就能試探出我們倆的近況。你不過就是仗著我不會丟下你不管!可這次你想錯了,你已經26歲,不是6歲,要是這次面對的不是奶奶,而是你的上司和對手,執棋妄動,你以為別人會給後路,發善心?”
許涼喏喏道:“九哥,那一會兒我怎麼跟奶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