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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土地有些泥濘,一腳踩上去,有棕色的泥土四濺,濺在了褲子上,濺在了鞋子上,看起來很是髒。
茯苓卻毫不在意,在這冰冷破舊的地方,她感覺到了這世上最溫暖的溫暖。
身旁男人英俊的側臉,在這毛雨之下,像是柔和了幾分
他把他這一生裡為之驕傲的軍服給她遮風,他把他上戰場殺敵人的手給她遮雨,那無聲的陪伴,都讓茯苓覺得——
這丫丫的是不是被情聖俯身了。
這一路走的不是很遠,兩個人看著天色再次迂迴。
而遠遠的便已經看見了盛嵐。
她穿著一襲舊上海的旗袍,牡丹花在天色下像是瞬間燦爛的展開一般,炫目奪人,她的頭髮也被高高的挽起,挺拔的脖子猶如天鵝一般高高的揚起。
即使她坐在輪椅上,那等風姿卓越的姿態還是讓茯苓深深的觸動了。
彷彿一瞬間,又看見了曾經那個儀姿舉態優雅萬千的盛家千金。
她的右手牽著小滬,手腕好像有些使力,孩子的手腕有些紅,可小滬卻依舊是開心的笑著,彷彿世間的一切煩惱都不曾讓他煩惱。
“兩位,我要去看我的先生。”
那聲音婉轉有力,猶如高山之巔流下的清澈的泉水,又像是春季黃鸝出谷低聲的鳴叫。
那附帶著的堅韌和挺直不屈,讓茯苓深深的敬佩著這樣的一個女人。
對丈夫死亡的恐懼,對丈夫離開的腦海空白,終於在短短的時間內調節回來,迴歸自我,去做接下來該做的的事情。
天色依舊是灰濛濛的,佟卓謙推著盛嵐的輪椅,一路走到了他們停車的地方。
不知什麼時候,齊小震帶著軍隊來到了這裡,分列成兩派,車子也被拉回了正軌,而生活呢?拉回正軌了?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嫂子好!”這一生震天的呼喊,不知道是對盛嵐還是對著孟茯苓。
茯苓小心翼翼的上了車,然後幫著忙把盛嵐也拉上了車。
她的脖子始終都是那般高高的仰望,不曾低下一份。
三年前義無反顧奔向緬甸的女子,大腿被生生截肢的女子,和愛人在一起生下孩子不被父親禮節的女子。
所有人都以為那個高風亮節,美麗優雅女人被歲月無情的洗禮著,磨去了她的像是勁草一般的尖刺,磨掉了她高貴美麗的年華,甘願褪下錦繡衣服,做農婦,洗手羹湯,只為和愛人在一起。
車子緩緩的開進市區,開進這浮生未徹,悲歌一切開始的來源。
茯苓心思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