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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來,程池日常起居都在這個不大的外間裡。除了重要的會議要去公司開,其餘時間都在醫院陪著晚煙。
林母看著晚煙一直昏迷不醒,心裡著急,常常忘了晚煙不能進食而熬了補湯親自送到醫院來。到了醫院看到晚煙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才嘆了一口氣。林母將湯倒在碗裡,清亮亮的湯水面上浮著一層極薄極薄的油,聞著香氣就知道很滋補。她喚來程池:“這湯你喝了吧。”
“您和……嫂子喝吧!”
茶几上擺著一臺黑色膝上型電腦,一疊整齊的資料夾,一個馬克杯,一床被單摺疊的很整齊放在沙發尾上。這就是他現在全部的生活了。林母看著這一切,心裡也挺動容的,語氣溫和說道:“別推辭了,過來吧。”
程池以為晚煙的爸媽知道他們已經結婚的事,至少會罵他或者指責他,沒想到二老知道了以後挺平靜的。或者說經歷了晚煙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有的事也沒有精力去計較了。
夜裡,程池洗過澡之後,穿著寬鬆的t恤,休閒的褲子,在病床旁的藤椅上坐下。燈影裡,他英俊的臉輪廓分明。高高的眉骨,挺直的鼻子。膝蓋上攤著一本《小王子》。
他說:“今晚念你最愛的《小王子》。”他清咳兩聲,拿起溫熱的綠茶喝了一口,“今天嗓子有點啞,不知道念起來好不好聽。”她喜歡唸書給人聽。這個愛好到後來演變成只喜歡睡前唸書給他聽。現在變成他每晚唸書給她聽。堅持了快一個月。
“小王子說:她的身體將我包圍,照亮了我的生命。我不應該離他而去。我早該猜到,在她不高明的把戲背後隱藏著最深的溫柔;花朵的心思總叫人猜不透。我太年輕了,不明白該如何愛她……”
他的聲音很低沉,有磁性。像是海浪輕輕吻著乾淨溼潤的清黑岩石。又溫柔得像一縷陽光。程池唸完起身,在晚煙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程池撫摸著她的臉說:“晚安,寶貝,早點醒過來。”他的唇停留在她的雙眼,“早點醒來。”
第二天早上八點。上早班的護士到病房例行換藥,檢視輸液情況。這時候程池已經起來。他都是護士換藥的時候,去醫院的餐廳買早點回來吃。程池買了早點回來,正好護士腳步匆匆從裡間走出來,手上沒有拿著托盤。他叫住對方:“有什麼問題麼?”
護士急著去通知醫生,留下一句:“病人醒了!”便走了出去。
程池驚喜萬分,進房一看。她果真醒了!程池柔聲道:“寶貝,你終於醒了。”
晚煙轉眼看著他。眼睛裡暗淡無光。身體虛弱,氣若游絲。此時她的狀態,連認人都覺得很累。程池喊了她兩聲之後又走掉了。晚煙見他拿了手機進來。可能打了有好幾個電話吧。
打完之後,他把手機收起來。握著她的手說:“你昏迷了一個多月。我剛剛打電話通知了大家你醒了。”
他輕撫她蒼白的臉頰,感到一種很艱辛的溫暖。“你終於醒了。”他的臉上露出那種劫後餘生的笑容。似乎遭逢災難的是程池,不是她。
病房裡來了幾位醫生幾名護士。晚煙不知道自己身上出了什麼問題,要這麼多人來檢視。醫生問她問題,她也答不出來。只是看著對方,眨眼睛或者搖一下頭來回應。
醫生走出晚煙的病房到外間,程池和她說:“等我一下,我去和醫生談談。”
晚煙看著他關上門出去。她的眼睛透過觀察窗的玻璃,看到程池在和醫生談話。時而點頭,時而表情凝重。醫生說了一些什麼之後,程池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和了解。
剛醒不久,她覺得累,眨著眼睛昏昏欲睡。便睡了過去。
程池進來見她睡了過去,給她掖好被子,動作輕輕關上門。關上門,他舒了一口氣。
林晚成是從公司開車過來的。徐稀言也開了車載著林父林母還有自己的兒子來醫院。一個多月過去,所有人懸著的一顆心,緊張的心情,終於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
程池見到他們,臉上是舒展的:“剛才醒了,醫生來檢查過了。也換了藥方。她才睡著。我們再等等吧。”
晚煙爸媽聽程池陳述完,欣慰地點頭,紛紛說道:“醒了就好。”“好、好。”
林晚成大手一拍程池的肩膀:“辛苦你了!”
“值得!”
徐稀言咬著嘴唇,低著眼皮,將最棘手的問題提出來:“她知道孩子沒掉了怎麼辦?”她的話讓大家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住。氣氛也降了下來。程池看著徐稀言說:“我來承擔。我和她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