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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ny的小腦袋點點頭，看來是應允了鄭浩然說的。
只是，Tonny的話和動作引得高雲火冒三丈。不過，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高雲壓下了怒氣。側身對程池說：“都怪你沒看好孩子，待會兒爸媽下來看到Tonny無緣無故撞了這麼大一塊，又要指責我們沒照顧好了。”
“高雲，”程池冷著一張臉。他已經很煩了。“我再次強調，注意你說話的口氣。”
他對她比在程家更冷漠。還不是因為晚煙就在這兒。為什麼她付出了這麼多，還是不能撼動她在他心裡的地位？
高雲只要想到程池房間裡和書房裡擺了許多林晚煙的照片，她就恨得不行！她恨死也嫉妒死這個女人。
這張看起來楚楚可憐的臉也更可恨。
“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了。”高雲美目流轉。她哪裡不知道，林晚煙矯情的要死，心是玻璃做的。自恃清高，酸她幾句估計就受不了。如果……
呵呵，高雲在心裡冷笑。
她冷著一張臉對晚煙說道：“我們Tonny這麼乖，你還這麼用力將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推倒在地。額頭還撞到桌角，你說這要是眼睛撞上了怎麼辦？沒當過媽當然不知道心疼小孩！可你居然連開口道一句對不起都不願意。現在裝什麼啞巴？”
高雲多麼義正言辭。她的立場多麼理所當然，母親保護自己的孩子。
程池的爸媽還有邵峰、夏寧看見他們都站在這邊，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晚煙瞥了一眼正在走過來的他們，心裡很難受。她低下頭，手指摳著手機的邊。一下，一下，一下……
“你說夠了沒有？”程池壓制著怒氣，冷聲低喝。
高雲嗔怪道：“你還說她脾、氣、好。”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她咬字清晰。每個音節浮在空氣中似的。
高雲看了晚煙一眼，又對程池說：“還好Tonny以後是跟我生活。看她這樣，我還怕她虐待Tonny呢。畢竟，她心裡應該很恨我吧？”
“你不要太過分。”程池喝止她。
晚煙被奚落的羞憤難當。她長這麼大，哪裡被人這樣說過。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覺得難堪極了。
沙發和茶几之間空間有限。鄭浩然和Tonny擋在他們兩人之間。程池想到她身邊一時還過不去。
他對晚煙說：“你不要聽她胡言亂語。”
邵峰他們全都圍了過來。看著這僵持不下的局面，邵峰開口說道：“哥，這是怎麼了？”他看著晚煙：“好久不見，晚煙姐。”
“哎喲，孩子的額頭怎麼又紅又腫的？磕到哪裡了？”程母急切切上前，鄭浩然退開一步。
程池說：“他跑的不小心，撞到桌角了。”
“呵！偏心成這樣！”高雲說，她揚了揚下巴，“明明是這個人看我們Tonny討厭，無緣無故就推他。大人的力氣多大，不然也不會撞成這樣了。對一個小孩下這麼重的手，令人齒冷！”
晚煙拽緊了鄭浩然的衣服。
程池眸色森然看著晚煙。她居然往鄭浩然身後躲。他的視線從她臉上移到了手上。拽著鄭浩然西裝的那隻手。
程母不相信，她說：“晚煙你來說，是不是不小心的？”
晚煙半天說出一句話：“我……他靠近我，我推了他。”晚煙無法辯白。她現在根本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程母不可置信：“靠近你，你就推了他麼？”
晚煙的眼睛不敢看任何人。她躲避任何人的眼光。在場的每個人，嘈雜的聲音，像一張網一樣網著她。
忽然，晚煙焦躁起來。她推開鄭浩然。鄭浩然猝不及防沒有抓住她。晚煙跑出大門，剩下一群疑惑不解的人。
鄭浩然跑了出去。
“邵峰，送爸媽回去。”說著，程池也跑了出去。
大街上，程池四處尋找。
人呢？
他極目張望。馬路這邊和對面都沒有。飯店周遭也沒見身影。程池不知該往右還是往左。
過了一會兒，程池在一個巷口找到了人。
他怔住。
晚煙雙手掩面靠在鄭浩然懷裡。鄭浩然擁著她，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程池蜷起拳頭。悶哼一聲打在牆上。整個人陰鬱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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