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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和張叔叔搬到了他的住宿,我還是稱呼繼父‘張叔叔’的,因為‘父親’這個詞對我太沉重,20多年都沒叫出口過,如今已經不會叫了,張叔叔也不在意,說叫什麼都好,反正都是一家人,不講究這些。
一個人住在家裡冷冷清清的,今年假期我沒有再出去打工而是留在家中看書準備著開學後的考試,無聊的時候會和韓楓聊聊天,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講我在聽,有時候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手機往往多了一條簡訊,很簡短只有兩個字‘晚安’。
高中的同學又開始籌備新年聚會了,我不願意去,原因很簡單隻有一個,不願意再見到安然,雖然嘴上說不愛了,放棄了,可若真那麼容易放棄,當初又怎麼相愛。不光是因為尷尬,我更害怕情不自禁。
班長聽說我不去時在電話裡這樣說:“你和安然是不是約好了,他不來你也不來。”
“他不去嗎?”
“是啊,說有事可能來不了了,你不知道嗎?”
“哦,我那天好像是有時間,你剛才說去哪了?”
這次聚會的地點與往年不同是在郊區的山莊,因為陪媽媽買新傢俱耽誤了時間,我去的最晚。剛進門就被其他的人圍住,非要罰我一杯酒,我拗不過他們拿起酒杯剛要喝,就聽見角落中一個人高聲說道:“剛進屋緩緩再喝。”
我心下一驚,倏然抬頭,正對上安然的眼睛,他對我點點頭,他嘴角抽動了一下,應該是想笑,可那笑容很不自然。下一秒,我就注意到他的手臂上還挽著一條手臂,他的女朋友尹素若正依偎在他的身邊。
“你不是說安然不來嗎?”我一口飲罷杯子的酒,好苦。轉頭低聲問班長。
班長搖搖頭不明其意,“原來是說不來的,後來又說帶著女朋友來,你們兩個怎麼搞的,怪怪的,吵架了嗎?”
身邊的女生見我和班長說道安然,笑著推推我道:“葉亭,安然都有女朋友了,你什麼時候告別單身啊,你看薇薇還單著呢,要不你倆湊一對算了。”
一邊的白薇薇紅著臉推她多事,我莞爾一笑,抬頭去看安然,他正在給尹素若拔橘子,兩個你儂我儂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我徑直走到安然面前笑嘻嘻的說道:“這麼多年的哥們兒,見我來了都不說話,只知道陪著女朋友嗎?”
安然沒有說話,看我的眼神很茫然,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說實話,他的反應讓我很失落。最悲傷的不是不愛而是漠視。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可能是覺察到氣氛不對,安然身邊的尹素若站起來拉著我的胳膊故作親密的笑著對其他同學說:“你們不知道吧,我和葉亭是校友,他也算是我和安然的媒人了。”
我的心被針扎一般的疼,將愛人拱手相讓?我可沒那麼大度。其他同學見狀也過來打圓場,雖然不知道我和安然有什麼隔閡,但見她女朋友都如此,便揣測應無大事,話說開了大家還是好朋友。
我看了一眼安然,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啊。”我也笑了,看著尹素若裝作一副很輕鬆的樣子:“當初素若讓我給安然送的情書,安然說不喜歡還讓我扔掉,可他們最後還是在一起了,這不就是緣分嗎?素若,你說對不對?”
尹素若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尷尬的看了看我又轉頭望向安然,神色嬌嗔。旁邊的其他同學都過來打趣安然讓他講講戀愛史,是怎麼被小姑娘搞定的。我心情大好看著黑著臉的安然。
同學聚會無非就是吃飯喝酒唱歌,班長他們非要吃燒烤,說自己弄著吃更有意思。因為女生們普遍比高中的時候漂亮許多,便有人提議大家要有紳士風度,讓女生們去看電視聊天,我們自己烤肉。其實挺搞笑的,還瞎講究什麼紳士風度,沒聽聖人說過‘君子遠庖廚’嗎?
女生們一走開,他們就放開了聊,說自己交了幾個女朋友,學校哪個美媚是校花,我們班哪個女生胸大的話題,男生在一起普遍是什麼髒就聊什麼,大家也沒有忌諱的,吹牛喝酒是男生的兩大愛好。
“安然,你有沒有把你那個漂亮媳婦拿下?”一個男生擠眉弄眼的對安然壞笑。
我低頭串著手中的肉串,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難受,雖低著頭,可嘴角依舊掛著笑容,第一次發現原來笑也是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