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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在一起的麼?”
“怎麼,不能說麼?”
“那倒不是……就是,時間隔得有點遠了,我得好好想想,該從何說起。”
七年的跨度,於宇宙洪荒而言,不過是滄海一粟,於她,卻像是歷經了大半輩子。
生活被生生地切割成三個片段。
一部分是遇見邊先生之前的,按部就班,蠅營狗苟,每天為了應付養父養母對她的苛責,疲於奔波,哪怕是後來遇上鄭淮然,戀愛時,也總是因為習慣了去遷就,反倒沒等來對方的珍惜,那人就轉投了芳芳的懷抱。
那一部分,實在是沒有太多愉快的記憶。
之後,是與邊先生有關的日子,記憶開始變得五彩斑斕起來。
別墅初識,她其實對邊先生是談不上好感的,那樣高傲任性,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她機緣巧合地成為他的家庭醫生,哪裡會有交集的可能。
她盡著一個當醫生的本份,不管他發脾氣也好,黑臉也好,大哭大嚷而已好,只管竭盡全力地去醫治。
淮然得知她成了邊先生的醫生,拜託她開口去跟邊先生要城西的那塊地。
生意場上的事情她不懂,心裡也很排斥,熬不過淮然的苦苦相求,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
結果他沒有任何的刁難,大大方方地就給了。
後來才知道,他這是準備送給她和淮然結婚的大禮。
她不過是他一個家庭醫生而已,那時候相識,也不到一個月吧?
一塊地,就算是她沒見過什麼世面,多少也猜到了背後的價值。
也許,那時候起,對邊先生開始,有不一樣的改觀吧。
醫院裡,她接受了當時還是準婆婆的鄭夫人的荒謬要求,去做什麼什麼怵女膜檢查。
當時抱著要證明自己清白的強烈願望進去,結果反而是被被潑了一身腥地出來。
因為醫生的一句,她的怵女膜已經不在了,那個總是溫柔和善的男人扇了她一巴掌。
鄭夫人當即挖苦她。
父親和母親不由分說地,就在醫院鬧開了。
沒有人願意相信她
是邊先生和方特助的出現,才免於她遭遇養父母的毒打。
這些從未刻意去記,卻刻在靈魂深處的記憶,如今想來,竟依然鮮明如昨。
仔細想想,她遇見的人有那麼多,除了小魚,那時候邊先生是唯一一個給過她溫暖的人。
後來他來到度假村,主動告白。
這樣霸道的深情,有幾個女人能夠抵擋得住?
至少她是丟兵卸甲,一潰千里的。
剩下的一部分,便是與邊先生無關的。
五彩的時光褪去,全成了再尋常不過的瑣碎。
懷孕、生子、撫育,沒有他在身邊,一個人咬牙,在異國他鄉,就那樣生生地堅持了下來。
如果不是遲遲,她大概,沒有辦法熬過那生別的六年吧。
太痛了。
“生不如死。”
蘇淺暖想起方才邊城的形容詞,真真太貼切了。
只不過,她因為有遲遲的緣故,真正覺得日子難熬的時間其實並不太多。
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放任自己,去想她。
她今年三十一歲了,不再那麼年輕。
她在二十五歲的時候遇見邊先生,相識、相戀,走進婚姻,前後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年,之後就是漫長的別離。
多麼奇怪,偏就那一年不到的時間裡,成了她最難以忘卻的記憶。
一個人帶著遲遲在蘇黎世,有多少難捱的光陰,她都是靠著回憶熬過去的。
蘇淺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孟沁柔也不去催她。
過了許久,蘇淺暖從回憶裡回過神來,見孟沁柔還巴巴地望著自己,苦笑了一聲,“抱歉,沁柔姐,我還是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
孟沁柔卻像是做足了準備,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包瓜子,興致盎然地對她道,“沒關係,沒關係,你慢慢說。我剛剛問了司機了,還有兩個多小時才到呢。咱有的是時間慢慢聊。啊。”
“……”
咳,沁柔姐,其實你的憂鬱症都是裝的呢吧?
“就從你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你對他是個什麼印象開始說起吧。”
不愧是資深談話類節目主持,對於話題的引導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