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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今夏簡單地聊了一陣,向南便對她和陸川的關係有了個大概的認識。他是準備去珠寶店給林夕挑禮物,現在正好碰上今夏,就順路帶著她去幫忙試,也可以趁機打聽些陸川的訊息。
在店內逛了一圈,他腦子裡回憶著林夕曾經給他展示過的設計稿,她最愛的就是鏈子,什麼手鍊項鍊腳鏈,她統統都喜歡。
指了指櫃裡的一條鑽石手鍊,侍者便會意地戴上白手套,恭敬地將鏈子取出來,今夏也配合地獻出手腕,侍者輕輕給她戴上,燈光折射下,一水兒的璀璨。
向南伸出手,指尖輕輕托住今夏的手腕,細細欣賞。白皙,細膩,和林夕很像,手鍊若是戴在她本人手上,也必定如這般好看。
就在這時,門口吱呀一聲響,有誰走了進來,跟著託在向南指尖的纖細手腕便被一隻寬大,骨節分明的手掌奪去,耳畔響起譏誚的聲音:“向主席,什麼時候你的愛好變成撬人牆角了?”
向南這才看清走進來的人是陸川,想必剛才他和今夏的互動令他產生了誤會,正欲開口解釋,餘光瞥見門口站著個人影,依稀是熟悉的輪廓。
他下意識朝那個方向望去,瞬間僵住。林夕安靜地站在門口,還是那張過分美麗的臉,卻比從前消瘦。
兩人視線在空中對接,向南心裡一驚,那雙曾經光彩奪目的眼睛,此刻灰濛濛一片,猶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林夕的目光卻輕輕掃過他,在陸川握著今夏的手上一頓,轉身便走了出去。婚禮在即,她和陸川都忘了要買結婚戒指這件事,這才相約了匆忙趕來,哪裡知道會在這裡遇見向南,還遇見自己未婚夫的小情人,她自然不會傻得留在店內給人看笑話。
向南見她掉頭就走,直覺地拔腿想追,腳步卻在下一個念頭硬生生止住。不,他不愛她,所以他什麼都不可以做。
追上去,又有什麼好說?
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不要逼我後悔曾經救起你。
這樣的話,就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吧。他該是恨她的才對。她也該是恨他的才對。只是,為什麼他恨不起來?為什麼她看上去一點都不恨他?
他兀自沉思,那頭陸川已經霸道蠻橫地拖著今夏的手將她拽走了,連手腕上的鑽石鏈子都沒摘,他這才回過神來,從懷裡掏出卡:“結賬。”
付完錢之後,向南也沒有心思再逛下去,便走出了店門,視線下意識地在街道上巡梭起來。因為下雪,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林夕沒走遠,他一眼就攝住了她的背影,依然是海藻一樣的長髮,末尾海浪一樣的卷,傲人又難以馴服。
他凝望那抹倩影片刻,本能地抬腳跟了上去,不疾不徐,不遠不近,雪花在他腳底發出被踩實的咯吱聲。她沒撐傘,脊樑挺直,穿簡潔的米色長款大衣,步速有些慢,似乎沒有目的地,只是在閒逛。
向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她,他只是想那樣做,所以就做了。他沒看見她的車停在這裡,也沒看見那個煩人的二十四小時跟班,想必她是搭陸川的車來的。但是陸川剛已經不由分說地載著今夏走了,那她要怎麼回去?
林夕緩緩地走在前面,絲毫沒意識到身後多了一名尾隨者。這段時間為了準備婚禮,她簡直累得跟狗一樣,要處理無數大小事,面對無數人,送無數請柬,做出無數強顏歡笑,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力下,她有些吃不消。
難得一個人,倒不如在街上走走,散散心。
此時此刻,她是如此普通,誰都不認識誰,她也不是誰的女兒,不用在衣香鬢影的聚會里,舉著高腳酒杯佯裝大笑,像王家衛的電影,擦肩而過的距離,不過零點五公分。
雪不停地下,飄飄搖搖,掛上她的睫毛,她拿手揩去,視線不經意地落到街邊一個孤零零站著的小妹妹身上,看起來約莫五歲的年紀,扎著兩個花哨的羊角辮,身上穿著鼓鼓囊囊的羽絨服,扁著小嘴,眼眶發紅。
林夕腳步頓了頓,還是改了方向,朝她走過去,在她身前蹲下來,柔聲問道:“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小妹妹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並不回話,癟著嘴,彆扭地把臉轉到一邊。
林夕嘴角浮起淺笑,繼續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妹妹拿眼尾瞄她兩下,鼓著亮晶晶的小眼珠,就是不回話。
“你媽媽呢?”該不會是被扔掉的小孩吧……
話剛說話,就不知從哪兒跑過來一個阿姨,小妹妹一見就撲上去抱著她大腿,一邊喊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