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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甩開她的手,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神情冷淡:“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
溫暖愣了愣,訕訕地把手收回來,艱難地咬了咬蒼白的下唇,她今天沒有上妝,看起來既疲憊又憔悴:“我爸被放高利貸的人抓走了,要是還不出錢他會有危險,但我手上已經沒錢了,你能不能給我點?”怕他不同意,她又哀求地加了句:“求求你?”
向南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眼底平靜無波,聲音裡也沒有一絲感情:“我上次給你那一百萬時告訴過你,那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溫暖急道:“可是這次不一樣,要是拿不到錢,他們真的會對我爸動手的!”
向南平靜地理著右手腕上的襯衣釦子:“他既然敢去借高利貸,就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我沒有義務幫他。而且仔細地算一算,我也沒有虧欠過你什麼,反倒是你欠我,上次給你錢已經是我看在過去的情分,而這次選擇不幫你,才是我的本分。”
溫暖苦苦哀求:“向南你別這樣,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但我不是故意要害誰才做那些事,我拉林夕下水,也不是真的想要她死,只是想試探你的反應,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人家都說不知者不罪了,你就看在過去的份上,原諒我吧。”
向南冷笑一聲:“你還有臉為自己開脫?你知不知道我跟林夕都沒有出手報復你,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了?!還說你不是故意要傷害誰?!”
他在得知自己有過孩子,又已經失去的事實後,曾經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腦子裡全都是如果那個寶寶還活著,生出來會是什麼樣子,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會像他多一點,還是像林夕多一點,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一定會無比幸福。
他在從傅夜司那裡拿到泳池和電梯的錄影後,亦曾經無數次地拿出來重看,每一次看到鮮血染紅林夕的白色魚尾裙,他就恨不得能親手殺了溫暖,親手殺了自己,若不是自己固執,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而當時只是把她從別墅趕出去,抵他孩子一條命,已經是很便宜她了,現在她還有臉求原諒?!想到這裡,他額角不由青筋暴起,咬著後槽牙說:“要我原諒你?可以,把我的孩子還回來我就原諒你。”
“我……”溫暖胸口一滯,這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啊:“對不起,我除了道歉也不知道還有別的什麼可以做了。就算你不原諒我也沒有關係,你幫幫我爸,你有那麼多錢,再給我一點,讓我救救他,我求求你再幫我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向南不由冷哼道:“最後一次?你見過乖乖收手的賭徒?他們次次都是最後一次,但永遠不會真正收手。我告訴你,你爸嗜賭就是個無底洞,一旦沾上就沒完沒了,我不是你的提款機,更沒有義務幫你。”
溫暖走投無路,只得央求說:“那你借給我好不好?就當是我借你的,我給你寫借條,以後會還給你的。”
向南唇角一勾:“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無非就是想著先借了再說,還不上我也奈何不了你,之後說不定還可以繼續借。”
溫暖被戳破,惱羞成怒:“你以為我想這麼做?!我也是沒辦法!那幫高利貸的人兇得很,萬一我爸出事怎麼辦?!”
“高利貸要的是錢,不會真把你爸怎麼樣,他要是出了事,他們找誰收錢去?!”向南說著頓了頓,才繼續道:“看在過去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別再縱容你爸賭博,無論有多少錢他都可以花光,這次他被抓,正好讓他受點教訓,不然永遠不會改。”
“……”溫暖咬著牙,鼓著眼睛,不死心地問:“這麼說,你當真不肯借錢給我?!”
向南微微搖頭:“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你憑什麼例外?還有,以後別再找到我公司來,如果你想把事情鬧大,我奉陪,不過我勸你別跟我鬥,你輸不起。”
溫暖愣了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向南,算你狠,不過你記著,是你不幫我,要是這次我爸真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撂完狠話她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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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到了林夕二十九歲生日,也是她在國內的最後一個。林澤平疼愛女兒,本想把生日宴辦得隆重一些,被林夕阻止了,今年領導班子換屆,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愈是在這種時候,愈是要低調行事。
於是一家三口簡單地在家裡吃了頓便飯,林夕媽媽梁吟秋親自下廚,雞鴨魚肉,倒也弄得是有模有樣。吃完飯,八點才剛過,林夕接到桃芝的電話:“我約了青青她們替你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