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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傅夜司落下殘疾的事始終紙包不住火,被公司的領導層知道了,頓時炸開了鍋。他們原以為只是出了點小意外,休息十來天,他還是可以回來處理公務,哪裡知道他竟變成了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見的殘疾。如此一來,公司前景堪憂。
缺乏信心的某些股東,一面死守著這個訊息,一面開始偷偷脫手持有的股票。副總裁閆朗心懷不軌,趁這樣危機的時刻想要越俎代庖,召集股東大會欲彈劾傅夜司。
而自從傅夜司出事,所有關於他公司的電話,都是由林夕代接。當她聽到要傅夜司參加股東大會時,她就猜到了事情的走向,這也是為什麼她無法離開傅夜司的原因之一,一個又聾又瞎,連上廁所都無法自理的人,別說公司裡如狼似虎的董事,就是在家裡,要是沒有個做主的人,他都勢必會被欺負死,保不齊某些別有二心的傭人想要鑽他的空子。
而她早就知道,不能對人性保持過於樂觀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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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東大會當天,林夕為傅夜司準備了輪椅,給他穿了身熨燙得妥妥帖帖,剪裁精細的黑色西裝,令他猛然看上去,氣場仍然鋒利。
向南在頭天晚上就給林夕打過電話,告訴她第二天他會先來傅宅和她匯合,因為去年鬥朗廷的那次事件,他手上握有收購的一點朗廷股份,也受邀參加了此次股東大會。而林夕需要支援,就同意讓他來了。
早上下著小雨,林夕將傅夜司安置在輪椅上,推著從別墅大門出來,向南候在門口,為她撐起一把巨大的黑傘。兩人對視一眼,雖然什麼也沒說,彼此卻都讀懂了對方的心思,他的不放棄,和她的左右為難。
沿著別墅門前的青石板路,兩人並肩慢慢向前走,林夕安靜地推著輪椅,向南則不動聲色地把雨傘朝她的方向移。他特意重金從美國請來的專家,得出的結論也和國內的醫生一致,而傅夜司堅持不同意高風險的手術,要聽天命,但從最近的腦部掃描結果來看,那塊血腫一點也沒有變小的跡象。
他曾感到深深的絕望,他還住在她的屋子對面,時常經過她的門口,卻清楚地知道她不會再回來。他甚至拿不準,未來的未來,他還有沒有機會可以跟她在一起。
然而有些事,去努力了,去爭取了,不見得有機會,但是不去努力,不去爭取,就註定沒有機會。所以他要去賭,賭他的運氣比傅夜司好,因為他一直都是幸運的,能遇見她,被她愛了那麼久,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運氣。
車子停在青石板小徑的盡頭,向南先上前一步,替她拉開車門,然後協助她把傅夜司扶上去,跟著就開車到了朗廷總部。
乘電梯上樓,林夕推著傅夜司朝會議室走,向南隨在她身側,當推開大門時,裡面原本討論得沸沸揚揚,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皆驚異地望著他們,對向南倒是不陌生,只是推著傅夜司那個女人,究竟是何許人也,怎麼看著有些面熟。
林夕平靜地環視四周,對那些異樣的眼光倒是無所畏懼,將傅夜司慢慢地推到主位上,彎下腰在他掌心寫了兩個字:到了。
傅夜司握了握她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跟著清清嗓子:“在股東大會開始之前,我有件事想正式說明一下,相信大家也都已經聽見了關於我身體狀況的風言風語,我在這裡統一確認,是的,我的視覺和聽力都已經喪失,什麼時候能康復還不清楚,所以公司的事務我暫時無法處理了。”
下面立即有股東對公司的前景表示了擔憂,紛紛揚言要撤資撤股,副總裁閆朗馬上跳出來說:“既然傅董自己也承認了,目前的身體不具備管理公司的能力,不如就回去好好休養,至於誰來接替他的工作,相信股東大會可以給出一個完美的結果。”
向南抱著手,斜倚在牆邊,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個副總裁,顯然他已經事先跟其他股東勾兌過,來確保投票時能夠壓過傅夜司,只可惜……
林夕望著閆朗,唇角一勾:“閆副總,我們在醫院見過的。”她刻意強調了那個副字,跟著環視一週:“我做下自我介紹,我叫林夕,將會是朗廷從創始以來,最大的個人投資者。我知道大家對公司的未來有擔憂,我也不會勸說你們打消這個憂慮,我今天要做的是,溢價收購你們手上的股票。”
眾位股東面面相覷,搞不清現在的狀況,閆朗更是沒有想到,這個疑似傅夜司女友的人,竟然這麼大手筆。下面悉悉索索議論一陣之後,有人問:“你溢價多少?”
林夕微微一笑:“百分之二十。”
下面又議論開去,百分之二十是個很有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