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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返回,把一直扔在抽屜裡的鑰匙拿出來,鎖好抽屜,鑰匙則放進自己的褲兜,這才離開。
謝克走到主任辦公室門口,出於禮貌,他還是先敲了敲門。
可是蔡天橋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讓他“請進”,而是自己從裡面開了門。
謝克有一點點驚訝,蔡主任一向喜歡坐在他那張能轉來轉去的老闆椅上,疊著腿,叉著手,篤悠悠地看著別人在他面前戰戰兢兢。他主動給人開門,除了曾經做過他老師的劉院長以外,謝克還不曾見過其他例子。
而且照這個反應的時間來看,只怕剛才蔡天橋一直站在房間裡,或者說,在房裡踱來踱去。
什麼事情,能令他如此在意?連謝克也不禁感到好奇,因為這實在太過難得了。
謝克八卦和疑問的心理表情幾乎完全寫在了臉上,蔡天橋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頓了頓,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後還呷了一口茶,故意晾了一會兒謝克,才指著桌前和自己相面對的位置說:“坐吧。”
謝克也沒受他影響,大咧咧地坐下之後直接問:“主任,您找我什麼事?有疑難雜症麼?”
蔡天橋白了他一眼,正想反駁,又不知想起了什麼,沒有出聲。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謝克的好奇心越發被吊了起來,難道,蔡天橋有事求他?!
只聽蔡天橋問:“明天的手術,你是不是去約馮大強了?”
“是的,”一說起這事,謝克認真了起來:“主任,你也知道徐……我老師的情況,他有阿爾茨海默病,如果麻醉太深我怕對他的病情不利,所以想請馮大大出手……”
蔡天橋說:“你先別急,這不是商量嘛。只是明天早上我也有一臺手術,而且已經先跟他約好了。我那個手術是經海綿竇頸內動脈修補術,對麻醉的要求也挺高的。唉……”
謝克一聽就知道是那個住在徐教授對床的頸動脈海綿竇瘻病人,這是個腦血管疾病,是頸內、外動脈以及它們的分支與海綿竇之間發生了異常溝通,導致腦血液異常分流而造成的傷害的一種綜合症,這種血管岔道的情況俗稱“盜血”。
那個病人雖然是蔡天橋的,但徐教授當時還讓謝克仔細分析過這個病例,讓他回去“做功課”呢!所以謝克很清楚,那個病人因為“盜血”而引起的腦供血不足和血流經靜脈引流至顱內而出現相應部位的靜脈回流障礙,腦組織水腫和顱內出血嚴重,並有缺血缺氧。
如果兩相比較的話,蔡天橋的這臺手術無論是從難度、時長、危險性、患者身體狀況而言,都要較謝克準備為徐教授做的經鼻…蝶竇垂體瘤切除術來得更需要馮大強這個一流麻醉師!
謝克是知道蔡天橋近期要為這個病人做手術的,但他沒有想到和徐教授手術的排期是同一天,同一時段!
他現在完全明白蔡天橋找他所為何事。如果剔除個人感情因素的話,肯定應該把馮大強這個配置留給頸動脈海綿竇瘻病人的。但是謝克又怎麼可能真的毫無感情地做出這樣機械的分配和安排呢?
徐教授可是他的恩師啊……
謝克只覺得滿嘴的苦澀,怎麼就沒事先把事情打聽好呢。
蔡天橋一看謝克的表情便知道他為難了,他十分難得地站起來去倒了杯水給謝克,態度異常親切地說:“小謝啊,你看,這個病人的情況也是有點特殊呢,視聽功能障礙、精神症狀什麼的,都很嚴重呢,還常常昏迷,連我也不是很有把握一定能把人給救清醒,所以……”
謝克低著頭:“主任,我知道。你的病人更需要馮大大的麻醉技術,不過徐教授是我老師,我還是想給他最好的手術人員配置。所以……”
蔡天橋點點頭:“你的心情我理解,人嘛,畢竟親疏有別,這件事情……”
“所以,”謝克抬起頭,用又大又圓的雙眼期待地望著蔡主任:“我想把徐教授的手術延後一天。”
“……”蔡天橋覺得這雙眼睛純潔得實在有些礙眼了:“這,這,這?怎麼行?”
謝克:“為什麼不行?”
蔡天橋恨恨地說:“這可是你恩師啊!”
“對呀,”謝克覺得這個辦法很好,“所以我才費心嘛!正好延後一天的話,就可以讓馮大大來做麻醉啦,而且還不會耽誤你那位病人,不是很好嗎?”
“可是……”蔡天橋咬著牙:“延後的話,難道就不會耽誤徐教授嗎?”
謝克咧開嘴一笑,笑得又自信又沒心沒肺:“完全不會啊,老師的情況我最清楚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