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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笑意,就好像,他們是相識許久的好友,久別再見,一起敘一敘天氣不錯陽光不錯之類的話題。
“楚公子這是在關心我嗎?”朱月暖的酒杯剛剛湊到唇邊,聽到楚宜桐主動的關心,不由微愕,重新又放下了杯子,靈動的眸直直的盯著楚宜桐問道。
“姑娘覺得是,那便是吧。”楚宜桐輕笑,斂了斂廣袖,白皙的手指了指桌上一筷未動的菜,聲音清清朗朗,“從姑娘進來至今,也有小半個時辰了,桌上的菜一筷未動,一壺酒倒是去了一半,而且,全是一口悶下,顯然,姑娘心裡並不如表面表現的如此輕鬆。”
“說的這麼細,你一直在偷看我。”朱月暖似發現新大陸般,瞪大了眼睛指著他,笑靨如花,“說,方才他們說的那畫中人,是我嗎?”
“是。”楚宜桐竟是沒有否認,很坦然的一笑,“那日初見姑娘,那般灑脫,歡樂,可今日一見,姑娘已然眉宇含愁,鬱郁不歡,算起來,也不過是幾日罷了,朱姑娘可是為十五的題局憂心?”
聽到這話,朱月暖越發意外了,目光探究的看著楚宜桐,好一會兒,她突然挑眉笑道:“楚公子,你看我這般細緻,難不成,你也對我有意思?”
戚杏剛剛端了東西出來,聽到這話,不由忍笑的看了楚宜桐一眼,把東西放到桌上,細細打量了兩人一眼,笑道:“楚公子和姑娘倒是一對壁人。”
“季嫂子也拿小生取樂。”楚宜桐聽到朱月暖那一句,竟是半點兒窘態也沒有,只淺淺一笑,回了戚杏一句,見戚杏退開之後又望著朱月暖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綽約多姿,小生不過一介凡人,為姑娘矚目也是常情。”
“這話我愛聽。”朱月暖一點兒也不忸怩,笑得兩眼彎彎,目光在楚宜桐身上一轉,又作怪似的衝著楚宜桐拱了拱手,文謅謅的說道,“人人只道楚公子眼中只有書,今天我朱月暖竟能讓楚公子矚目,真是三生有幸。”
“為姑娘矚目者,亦非小生一人。”楚宜桐微搖了搖頭,伸手拿起戚杏剛剛端來的杏花茶給自己斟了一杯,緩緩說道,“秦兄之才華在知俞書院亦是屈指可數,朱姑娘為何不給他一個機會,反弄得如今這樣局面?小生相信,若能換個方法,姑娘也不必再像如今這般鬱鬱寡歡。”
“喂,說半天,你是為秦時宇當說客來的?”朱月暖聽到這兒,頓時斂了笑,瞪著他抱怨道,“你要是來當說客的,那就該幹嘛幹嘛去。”
“小生與秦兄確是同窗,但,說客一說,卻還稱不上。”楚宜桐見她這樣反應,只好搖了搖頭,端著他的茶淺酌,沒再提秦時宇的話題。
朱月暖卻是氣惱的瞪了他好久,才氣餒的收回目光,喟然長嘆著又端起來面前的酒:“果然,這世間真正關心我的,唯有我小舅舅和悅茶而已。”說罷,再一次一口悶下一杯酒。
“怎會,姑娘還有家人,若讓他們聽到,會傷心的。”楚宜桐聞言,眼中明顯的訝色。
“他們?我便是當面說,他們又何話可辯?”朱月暖唇邊浮現一抹諷刺的笑。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楚宜桐端坐著,目光落在她身上,隱約間,劃過一絲憐惜。
“是麼……”朱月暖撇嘴,卻沒再抬頭理會他,只一杯接著一杯倒酒。
楚宜桐瞧著她的舉動,那雲淡風清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他抬了抬手,欲想阻止她繼續,可手剛剛伸出去,他又頓住,最終,只是虛握了握,摩挲著手指落在了自己面前的茶壺上。
夕陽漸斜,霞光漸淡,茶肆一隅,朱月暖和楚宜桐相對而坐,一人執酒,一人執茶,沐在視窗透入的霞光中,仿若一對儷人。
直到,室內光線暗下,桌上也多了三四個空的酒壺,楚宜桐忍不住再一次伸了手,意外間,按到了朱月暖的手,他又如觸電般的縮了回來,看著朱月暖再次開口:“朱姑娘,不早了,該回去了。”
“是呀……再不回去,悅茶要著急了。”朱月暖的臉紅如晚霞,眸色間卻只是蒙著一層黯然,說罷,提起酒壺欲要酌酒,但,壺中已是空空,她不滿的抬頭便喊,“杏嫂子……”
戚杏匆匆出來,看到朱月暖這樣,正要說話,便聽楚宜桐說道:“季嫂子,結賬吧,朱姑娘醉了,我送她回去。”
戚杏有些驚訝的看了看他,倒是沒說什麼,便點了點頭。
“杏嫂子,這個……可夠?”朱月暖聽到結賬兩字,從錢袋子裡摸了半天,才摸出了秦時宇給的那錠銀子,眼波流轉,俏笑道,“秦時宇那蠢材想收賣悅茶給的,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