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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山位處大夏之北,南環帝都,綿延千里,阻擋了南下的大股寒氣。因而,赫連山北面每逢冬季便寒雪陣陣,南面卻林木蔥鬱,水草豐沛,動物繁多。赫連山勢北部山高坡陡,山谷縱橫,奇峰林立,南部低矮渾圓,丘陵起伏,有如波浪翻滾,升騰跌宕,山腳下玉河縱橫,蜿蜒百里,雲霧繚繞。大夏開國皇帝便在這千里山脈上開闢一萬餘頃地的狩獵場,以供皇室貴胄圍獵騎射。
赫連山腳下,阜都行宮依山環水而建,大大的院子錯落有致,正中一座琉璃碧瓦的大殿雕龍銜珠,莊嚴肅穆,大殿四周守衛森嚴,來往宮人無一不肅而起敬。
後宮一處精緻的院內,鶯歌正指揮著侍衛們將馬車上的物什抬進正屋裡,按照雲錦往日的習慣一一擺放。帳簾微動,只見一直等在馬車內的雲錦進了正屋,鶯歌忙迎上前去,“這裡人多紛雜,姑娘還是去馬車上等著吧!”
“馬車裡太悶,我下來走走。”雲錦拿帕子掩了掩口鼻,側過身錯開抬箱子進屋的侍衛。行宮主管雖早早得了令,將行宮上下收拾妥當,但終究不比主殿盡心盡力,許些犄角之處仍落了不少灰塵。經過的侍衛不慎撞了撞門,細細的積塵便揚了下來。
鶯歌拿帕子扇了扇,輕咳一聲道:“姑娘若覺著悶,不如讓春鵲陪著四處走走吧!這屋裡還得再收拾一番才能住得舒坦。”
“也罷!”鶯歌喚來春鵲扶著雲錦出了院子。
雖近夏初時節,行宮內卻是全然不覺熱的,整個宮殿就著山勢水曲而建,青瓦白牆與山嶺溝壑、蜿蜒流水、翠鬱林峰互相輝映,沒了皇城的巍峨雄偉、金碧輝煌,卻是別樣的淡雅悠然、山水本色。
雲錦深深吸了口氣,行在山青水綠的行宮內,兩日車馬勞頓皆一散而空,一主一僕沿著遊廊穿過一座座宮殿,一路上拂柳嗅風,不時和一兩個相熟的夫人貴女閒聊幾句,不覺間已然遠離了宮殿,行至一處山澗湖邊。
“林瑟瑟,水泠泠。溪風群動,山鳥一聲鳴……”(注1)雲錦遙望著山水低低沉吟,卻聽得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即還有女子的驚歎與衣料摩擦聲。
雲錦轉身,卻見一群盛裝華服之人疾步而來,領頭的一黑袍玄衣男子清冷俊雅,眉目深邃如墨,面色沉然,分明是極好看的面容,卻猶如高不可攀的冰雪,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雲錦退至路旁屈膝行禮,一雙黑色長靴穩健地行過,未有半分停頓便遠遠離開,緊隨其後的是一雙精緻的金絲鑲珠繡寶相花紋雲頭繡花鞋,逶迤拖地緙絲碧色緞繡湖色梅花十二幅湘裙,似是為了照顧女子纖纖細步,一行人走得極慢。
待一行人走遠,春鵲見雲錦望著那行人離開的方向發愣,不解地上前扶著雲錦慢慢起來,卻聽不遠處幾位女子議論道:“方才玹王身側的那位碧衣女子是誰?”
“那位可是舞陽郡主!”一藍衣女子低聲提醒道。
“舞陽郡主?可是昭仁皇長公主之女舞陽郡主?”另一白衣女子訝異道。
那藍衣女子許是知道不少內幕,得意道:“正是!聽聞太后常年深居壽康宮吃齋唸佛從不外出,也鮮少召見宮妃,卻對這位外孫女頗為疼愛,自抱來養在身邊不,還請皇上賜了郡主之位,連當年時常在太后跟前走動的王家姐也不及這位呢!只是聽聞舞陽郡主鮮少出壽康宮,為何會隨皇上狩獵來了行宮?”
“許是隨皇長公主出來遊玩吧!這次皇長公主不也出行了嗎?看這舞陽郡主姿國色、娉婷秀雅,聽聞也是極為溫柔端方的人物,與玹王站在一處真是生一對,不定過不久便是玹王妃了呢……”一黃衣女子愣然看著玹王遠去的背影半晌,頹然道。
白衣女子促狹道:“你不是思慕玹王嗎?為何要長她人志氣!”
黃衣女子癟了癟嘴,不甘道:“若是旁人也就罷了,我自認是比不過舞陽郡主的。”著便漸漸走遠。
“姑娘?”春鵲見雲錦又是一陣發愣,不由得疑惑,今日姑娘是怎麼了?為何總是發愣?
雲錦笑了笑,淺聲道:“你先回吧!我一個人走走。”
“可是……”春鵲有些猶豫,看著雲錦的模樣確有些不安心。
“放心吧!這方圓百里都被清了場,軍隊也駐守在行宮外,這後院又都是女眷,我一個人走走便回去。”雲錦淺笑安慰道。
“是。”春鵲福身行了禮便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雲錦不禁莞爾,她這幾個丫鬟裡,也就春鵲心眼兒最實,對她的話歷來是奉為聖旨,這一回去少不得得挨鶯歌一頓訓了。雲錦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