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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什麼?”蕭月猛地地轉過頭,顫抖的聲音和通紅的眼眶裡充斥著不可置信的慌張。
雲錦揮退了丫鬟,有條不紊地開啟食盒,將吃食一碟一碟地擺在桌上,精緻地點心賣相十分可口誘人,落在蕭月眼裡卻分外諷刺。雲錦直至取出最後一壺溫過的酒,才徐徐道:“那日筵席上,你邀魏廣修至客院廂房相聚,提前點燃了催情的香料,才引得魏廣修動了情輕薄於你。你又算準了時間,在緊要關頭故意讓丫鬟發現,把事情鬧大,好讓國公府不得不迎娶你。我得對也不對,大姐?”
蕭月聽著雲錦的話,詫異的面色逐漸變白,最終嘲諷地笑道:“那你為何不當場揭穿我?”
雲錦手執酒壺,清香的桃花釀緩緩傾倒入酒杯中,芳菲四月的桃花正是釀酒的最好時節,雲錦特特攢了盛開的桃花,埋了一罈釀在那桃樹底下,剔透微紅的酒漬散發出甘甜的味道,引得人垂涎欲滴。雲錦淺淺一笑,白皙地玉指執著潤紅的酒杯仰頸而下,那豪爽的模樣全然不像是十三歲的貴中貴女。蕭月的眸子閃了閃,卻聽雲錦緩緩道:“桃花山上我與你的那些話,想必你已經向魏廣修證實過了吧!可你依然執意要佈下這場局,賭的便是魏廣修對你的愧意,賭他會在玉靈之前迎你入府。那我為何要拆穿你?此事若成了,也算不枉費你擺的局,若不成,你也便徹徹底底死了心。可惜啊可惜……”
蕭月盯著雲錦嬌豔的臉因喝了些酒愈發俏紅,一雙握成拳的手越來越緊,“可惜?哼!你是來可憐我的嗎!”
“不!我只是感嘆你選男饒目光著實不好。”雲錦頓了頓,眼神若有若無的瞟過蕭月,又落向遠處,她選男饒眼光又能好到哪兒去呢?“這事若是落在別人身上也許就成了,可偏偏是魏廣修。魏廣修這饒確是心善,可性子也著實軟弱,值不得大姐依靠。”
蕭月目光沉了下去,情緒也漸漸穩了些,可發白的面色依舊蒼白如紙。她奪過雲錦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甜而澀的桃花釀順著嗓子滑下,刺著幾日未曾進食的嗓子火辣辣地疼,也刺得她的腦子更清楚了些。蕭月抹了抹眼角溢位的淚,強顏笑道:“你的對!我一心想要嫁給他,卻連他是怎樣的人都不清楚,還沒你看得明白!”
雲錦託著下顎看著蕭月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莞爾一笑道:“你只不過是眼光太狹隘了些。你可知魏國公府為何一定要魏廣修娶任性又善妒的玉靈縣主?”雲錦頓了頓,瞟了眼蕭月疑惑的目光,才道:“自大夏開國以來,魏國公世襲罔替了七代,早已不如當初如日中,族中子弟已不再兼重職,可以,只有一個國公府的殼子罷了。這些年,皇帝欲削爵減藩,削弱世家大族在朝中的影響,魏國公府早已岌岌可危,所以才會急切地攀上長公主保住一族的榮華。”
“可長公主只是庶出,怎會有如此大的……”蕭月慌亂道。
“是!長寧長公主是比不得皇長公主府上那位尊貴,是皇上嫡親的妹妹,可這些年皇上的手足就剩下那麼些個,玉靈又是皇上親封的縣主。你別忘了,她還有一位即將做四皇子妃的堂姐,那大婚之後便是王妃了。”雲錦沒的是,自然也是未來的皇后。
蕭月跌坐在椅子上,良久,她悽然地笑了,那麼絕望,那麼淒涼,想她機關算盡,卻終究比不過別人有個好的家世!
雲錦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額角,撐著桌子站起來,如今的酒量比起前世來真是不夠看的了。雲錦俯視著笑著笑著便悽然淚下的蕭月,緩緩轉身離去,“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回了。”
“站住!”蕭月猛地瞪大通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雲錦的背影,歇斯底里道:“蕭雲錦!你可知我為何從便與你過不去?因為你與她們都是一類人,你們從生下來便受到萬千寵愛,想要的東西總是唾手可得,而我卻要費盡心思去爭取!為什麼!為什麼全府上下都捧著你!就連城中的那些貴女都爭著討好你!你憑什麼得到這些!”蕭月粗粗喘著氣,突然便軟了下來,哽咽道:“我……我就是嫉妒,嫉妒你……”
雲錦長嘆了一口氣,轉身望著蕭月淚如雨下的臉,柔聲道:“不管怎樣,你都是蕭家大姐,這個身份外人是怎麼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你有沒有想過,若你真入了魏國公府為妾,你的子女都將是庶出,這個枷鎖將困著他們一生,如你一般,不得解脫。”
雲錦轉身離開了繡樓,身後彷彿若有若無的飄來一句低喃:“你真的是蕭雲錦嗎……”吩咐好丫鬟照顧好大姑娘,雲錦便回了錦繡院,一見著榻,便倒下睡了過去。
鸝兒一邊放下簾子一邊與青鸞嘀咕道:“咱們姑娘什麼時候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