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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二哥打馬回府的風光,雲錦心裡卻陡然一突,一直被她強行忘記的人和忽略的問題瞬間跳出腦海。二哥做了探花郎,那麼韓之舟呢?他這個當初的探花郎該當如何?雖然她總是刻意地迴避韓家的人和事,但想起之前被指使陷害二哥的桃子,私以為也許事情沒這麼簡單。
雲錦招來青鸞低聲吩咐道:“你且去看看皇榜,今科可有一位名韓之舟的進士,若有便記下他的名次回來告訴我。”
青鸞有些詫異為何姑娘會關注一位陌生的公子,但終究沒有多問,吩咐了廝好生照顧著姑娘,便打簾下了馬車往皇榜處去。待青鸞走遠了,雲錦才悄然坐車回了府。
自打蕭懷瑜回了府,蕭府門前更是門庭若剩雖以前蕭將軍手握兵權、蕭大公子御前行走,蕭家不可謂不鼎盛。但四海生平的今朝,武將的權利逐步被皇帝削弱,蕭家雖然蒸蒸日上,但一隻手也只能遮住軍事的半邊。而如今蕭家出了個聖上親封的探花郎,雖是從翰林院編修做起,但“非翰林不入內閣”,有蕭家這個大樹在,少年探花郎可謂是前途一片明朗,這也象徵著蕭家的權勢逐步向著政治中心滲透。於是乎,往日有交情的紛紛攜禮上門祝賀,沒有交情的也藉著機會套套近乎。
琢磨著二哥此時定跟著父親應承,一時定脫不開身,雲錦便悄然從側門進了二嬸的淑華院。
淑華院裡的僕從來來往往面上皆洋洋喜氣,林氏端坐於正堂,堂下的嬤嬤一面念著禮單,一面將前院送來的禮登記入庫,林氏聽得眉欣眼笑,又吩咐婆子們將府裡該灑掃的灑掃,掛燈彩的掛燈彩,將前廳後院都拾倒出來以備筵席所用。丫環婆子們紛紛應和,主子做了探花郎,丫鬟婆子們也覺得沾光,做起事來手腳更麻利了。
雲錦進了屋,林氏忙上前拉著她,喜逐顏開道:“你來得可巧!我正理著筵席的禮單,快來看看,可有什麼相熟的姐妹被二嬸落下了,趕緊添上!”
雲錦接過厚厚一沓名帖,隨便翻了翻便放下了,往日不知和父親都有交情往來的府上有這麼多,她看看頭都大了更莫二嬸還得一份一份理出來。雲錦無奈笑笑:“二嬸知道的,我最厭煩看這些東西了,不如二嬸跟我,建安侯府可請了?”
林氏拍拍雲錦的手,拉著她坐下:“知道你和蘇二姐關係好,二嬸沒忘呢!”
“那沈太傅府上呢?”
林氏對著雲錦神秘一笑,低聲道:“大伯吩咐過了,趁著這次機會好生相看沈家大姐,若是合適便替你大哥把親事定下來!”林氏撫了撫嘴角,認真問道:“雲錦覺得沈家大姐如何?做你大嫂可好?”
雲錦愣了半晌,沒想到大哥與未來大嫂如此順利,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如此來看,大哥可比磨磨唧唧的二哥爽利得多,這股子喜歡便娶回家的勁,深得他們父親的真傳。見林氏因她的沉默會錯了意,面上有些為難,雲錦忙笑道:“沈家姐姐素來有賢名,且前些日子還幫雲錦過話,雲錦當然覺著好,但大哥喜歡才是最好的。”
“正是!我聽聞沈大姐自沒了母親後便一人掌著家,若是真做了咱家的長媳,以後我就不用愁這繁瑣的事咯!”林氏舒了一口氣嘆道。
“二嬸是能者多勞!”雲錦突然想到了前幾總來她這兒蹭吃的清河,猶豫了一會兒又道:“二嬸添一份寧王府清河郡主的名帖吧!”
“清河郡主……人家皇親貴胄能來嗎?”林氏皺了皺眉愁道。
雲錦莞爾:“郡主來不來看郡主的心情,咱們請不請是咱們的禮節。”但她若沒有下請帖而清河自己來了,依清河郡主的性子少不撩一陣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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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書房外一顆榕樹樹影斑駁,若非樹葉不時地搖動,常人根本無法發現,兩個黑黢黢的影子正或蹲或依坐在樹幹上。
“風,你去吧!”一男子蹲在樹幹上一面撓著腦袋一面緊盯著書房。
另一男子斜倚著樹幹冷冷瞟了他一眼:“今日是你輪值。”
“可……可昨夜是我替你去了蕭府,不然我也不會遭王爺冷眼!”男子瞪著眼睛氣嚷嚷道,自從作晚從蕭府回來,他家王爺便看誰都不順眼,渾身自動散發著陣陣寒氣,稍一靠近便凍得他們這些暗衛一陣哆嗦。
風抬手枕著頭靠在樹幹上,懶洋洋道:“昨夜你是為了去找止青主動要替我的。”
“你!衛風!你去是不去!”夜見往日的好哥們轉眼就翻臉不認人,可他卻無法反駁,只得狠狠地瞪著他。
風眯了眯眼睛,靠在樹上假寐,一字一句道:“自己去!”
夜“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