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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分外清涼,驅散了幾分暑熱,光線有些昏暗,但車內陳設簡單,一榻一桌一矮櫃,一覽無餘。一身玄色錦袍的容詡雙眼微闔,端端坐在車內,侍衛悄悄打量了一眼這位聲名遠揚的玹王,恰恰撞上容詡緩緩睜開的眼,如漆深邃的眼眸暈出無際黑暗,皇族貴胄與生俱來的威壓震得侍衛不由得一陣膽寒。他慌忙錯開眼,胡亂在車廂內掃了幾眼便趕緊躬身退下,一邊唸叨著“恕罪”一邊為馬車引路放校
見馬車走遠了,那侍衛才長長撥出一口氣,暗道玹王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
馬車吱吱呀呀的行出了宮門,容詡反手叩了叩背後的車壁:“出來吧。”
倏然,車廂後的車壁緩緩推開,雲錦警惕地探出腦袋望了望,才提著裙子爬了出來,遠遠地挨著角落坐下,見馬車已出了宮門,她才舒了口氣。方才聽見侍衛攔車搜查,她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兒,本以為今日是出不了皇宮了,未曾想容詡氣定神閒地推開了車廂後壁的門,將她推了進去,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車幃後面竟有一個能容一人身的夾層,還可從夾層裡落鎖,便是外面也不可強行開啟,如此便躲過了侍衛的搜查。
“等我回去,也把我的馬車做成這樣。”雲錦如是想到。
容詡瞧了雲錦遠遠避開他刻意坐到最遠的角落,心下沉了沉,想必他剛剛嚇到她了,正思量如何解釋剛剛他怒盛之下的衝動之舉,卻瞧見雲錦謹慎的撩開了車簾,望著不遠處若有所思。他抬目望去,原是蕭府的丫鬟和侍衛,想必是跟著她出來在宮門口候著的,“要出去?”
雲錦搖了搖頭,放下車簾道:“這裡人多眼雜,那些侍衛還瞧著還是謹慎些好,你幫我知會鶯歌一聲,讓她在這兒盯著宮裡的動靜,探聽我父兄的訊息。”
容詡眯了眯眼,微微勾起嘴角,他手裡多得是皇后的把柄,並不將皇后的手段放在眼裡,不過雲錦願意躲在他車上,他自然樂得將她攏在羽翼之下,瞧著她指使他做事如此順手的模樣,心裡又多了幾分愜意:“好!”
雲錦愣了愣,從他口中蹦出的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字,她盡然聽出瞭如沐春風般的暢快之意。她倏地抬頭,撞上他灼灼的眼神,那如無邊深夜的黑,似一個巨大旋窩,要將她深深地吸進去。她的腦海裡驀地又浮現出方才的吻和他微涼的唇,白玉般的臉頰,頓時醉了一抹紅雲,她慌忙錯開眼,卻聽容詡繼續道:“我已命人給你父兄傳話,你悄悄出了宮。”
“嗯。”雲錦將頭埋地更低,似要掩蓋她滾燙的臉頰,但緋紅的耳根似乎已洩露了秘密;“多謝!”
馬車內又陷入了寂靜,雲錦心頭莫名的一陣悸動,只是一瞬,她便按捺下,仔細思考賜婚的事,也許需要找二哥商議,至少蕭懷瑜是理智的,沒有在朝堂上直接與皇上翻臉。雲錦覺得有些疲乏,深深的無奈捆綁住她,她撩開車簾,想吹吹風冷靜一些,瞧見四周飛馳而過的景象,雲錦愣了愣,這不是去蕭府路。“這是……去哪兒?”
“沈家大姐上吊自盡了。”容詡又恢復了往日的沉著,彷彿述著一件日常瑣事。
雲錦大驚失色,發白的唇色微微顫抖著,不可置通道:“你……你什麼?”
容詡見雲錦面色慘白,擰了擰眉,耐心解釋道:“沈家大姐聽聞皇上賜婚的訊息,一根白綾上吊了,不過好在被救了回來,性命無礙。”
雲錦聞言舒了口氣,卻聽容詡繼續道:“這件事讓沈家出面更為妥當,當年皇上還是太子時,沈大人便是太子陪讀,沈大饒父親也是皇上的恩師,恰恰沈家大姐上吊自盡,這是個好時機,沈家可以向皇上討個公道。”
雲錦想起今日朝堂之上沈大饒不作為,蹙了蹙眉:“可是沈老爺子年事以高,沈夫人常年臥病在床,沈大人又……”
兩人一路無言,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沈府,馬車方停穩,雲錦便急忙撩開車簾跳下車,車內容詡看著雲錦的背影不悅地皺了皺眉,也跟著下了馬車。
沈府內,沈大人聽下人傳玹王車架快到府上的訊息,也顧不得換淚水沾溼的衣衫,忙到府門前迎接。方到府門口,卻見馬車上下來一位容色絕豔的少女,細細一瞧,才認出是蕭家的姐,頓時一陣愧疚。
雲錦見沈大人面容憔悴,發冠微亂,松鶴朝服前溼了一大片,心中一訝,上前行禮道:“聽聞沈姐姐身子不適,雲錦心中掛念,想來探望一番,因事出緊急,失了禮數,望沈大人見諒!”
沈大人聞言一陣驚慌,他分明封鎖了訊息,為何會被玹王和蕭府知曉?見著隨後下車的玹王,沈大人神色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