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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握著軟劍,看起來已經與人動過手,應該是有所收穫。徐清歡想及前世李煦辦理此案的經過,如今一切都清楚,可見在這樁案子上,李煦那時應該沒有藏私。
李煦走上前道:“這附近有僧人走動,我們走遠一些說話。”
徐清歡點點頭。
幾個人走遠了些,藉著樹木藏匿身形。
果然很快就有僧人在周圍走動,雷叔和永夜都在外面檢視動靜,只要他們沒有發出警示,證明他們的處境尚安全。
慧淨應該沒想到他們會來的這樣快。
徐清歡看向李煦。
她的目光清亮,神情堅定而冷靜:“李公子發現了什麼?”
李煦道:“慧淨來之前,這安山寺就已經小有名聲,不少的僧侶來此修行,前面參加法事的僧人顯然不是寺中僧侶的全部。”
韓勳道:“還有僧人為了慧淨在寺中巡視,寺中的僧人們平日裡都勤練拳腳可能不好對付。”
“不止如此,”徐清歡道,“就像我方才說的那樣,並不是所有僧人都被慧淨蠱惑,寺中那些無辜的僧人也是慧淨的依仗,今日的事至關重要,慧淨也許早就做了安排,李公子想要說的就是這個吧?佛塔進去容易,更重要的是保護其中僧人的安全。
也許裡面的僧人到現在還不知曉,他們已經身陷危險之中。”
徐清歡說到這裡,向周圍看去,這佛塔恰好在寺廟的中央,佛塔旁還有安山寺的石碑,可見這塔在寺中地位十分重要。
“我們曾在京中發現過火器,火器是從常州運入京城的……”
徐清歡說道這裡韓勳徹底明白過來:“大小姐懷疑,這裡也有那些東西。”
這安山寺,高宗皇帝和先皇都曾有過賞賜,佛塔之中該是有御賜的法器和經書,無論是地方衛所還是府衙,知曉這些之後,都會束手束腳,不敢輕舉妄動,一旦釀成大禍,佛塔中高僧的舍利、法身、無辜的僧人,就連同古剎也有可能付之一炬。
李煦望著徐清歡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想了通透,可她的臉上並沒有懼意:“你不擔憂嗎?”
聽到李煦的聲音,徐清歡抬頭仰視佛塔:“看來這就是慧淨最後的退路了,現如今他已經圖窮匕見,總比留他在暗中要安穩的多。”
李煦眼見徐清歡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神情中透著幾分安然和豁達,彷彿只要盡全力就好,其他的都不會去思量。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別嗎?李煦微微蹙眉,他每次都要去推想結果再動手,他每走一步,都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要知道以他的家世和在家中的地位,出人頭地太不容易,求一位西席開蒙,找到蘇紈這樣的恩師,都是他縝密思量才能有的結果。
如今順利入仕,轉頭看去,每一步他走得都不容易,往後就要走的更加小心,一不留神就會摔下去,有些事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徐清歡眉宇中的灑脫,看在他眼中不由地心生羨慕,也許太過在乎就是他的缺點,揹負太多,責任太重,手就越握越緊,捨不得放開,也不能去放開。
李煦想到這裡心中一蕩,那靜謐、驕傲又從容的素淨臉孔,彷彿能洗濯他的焦躁和煩悶。
瓊枝只合在瑤臺……
也許便是這樣的美。
李煦想到這裡忽然回過神來,他竟然就這樣恍惚、失神了,如果宋、徐兩家婚事談的順利,她該是有婚約的人了。
他思量這些卻是為何?公開與宋成暄為敵?即便他願意如此,她也不會對他傾心吧!
“李大人。”
清脆的聲音傳來。
李煦回過神。
徐清歡微微蹙眉,方才李煦的神情讓她想及了前世那向她求親的青年,不過那場面和情景已經在前世消散了,如今能夠捕捉到的無非一縷煙塵。
韓勳道:“李大人可將從衙門帶來的人,都喚來這裡,恐怕一會兒我們需要人手。”
李煦向不遠處看去,那裡的人立即得了訊息消失在眾人面前。
跟前世時一樣,李煦身邊也早就培植了一些人手幫他做事,這些人對他忠心耿耿,她與李煦成親之後,她也曾犒勞那些護衛,那些護衛雖然待她客氣,卻也不肯多說話,這讓她明白,這些人只忠於李煦,即便她是李煦明媒正娶的妻,這樣的情形在李煦得勢之後越來越嚴重。
有時候讓她覺得,她與李煦的權勢格格不入,又或者根本就是背道而馳。
……
“各位施主既然來了,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