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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安已經脫罪,曹家也是經過世面,知道現在最好是悄悄地離開。
徐清歡拉住曹家嬸子:“總要將這件事的內情說清楚,我和母親、哥哥還被矇在鼓裡。”
好戲還沒開演呢,她哪裡會這樣輕易放過曹家人。
圓臉丫鬟鳳雛挺著雙下巴顫顫悠悠地跳步上前:“小姐,奴婢這就去給貴客準備茶點。”
曹家旁支的嬸子本就是來鬧事的,這下慌了神,眼睛瞟向屋外,關鍵時刻就要靠曹大太太出面了。
上門問罪,曹家人很積極,卻沒想到眨眼之間風水就轉了,既然有錯在先,他們也不得不留下賠禮。
不見的是曹家長房的長女曹如婉,曹大太太哭得傷心,彷彿隨時都要倒下。
徐二太太曹氏不住地安慰曹大太太:“你也不要著急,官府定然能將人找到。”
清歡對曹大太太印象很深,前世裡曹大太太只要出現,就會述說兄長的惡行,思路敏捷,舌燦蓮花,後來兄長翻了案,曹大太太還親自上門道歉,將戲演得如魚得水。曹家雖然經受了波折,卻也因此得了便宜,曹大人當年被先皇厭棄罷官,卻在這次之後重新入仕,直到後來在北疆做官出了差錯,被李煦抓住把柄處置了。
當年哥哥犯案太過突然,她沒有機會準備,等回過神時,一切塵埃落定,緊接著就是徐氏族中插手,父親陷入其中。
這些本就是清歡熟悉的過往,就算閉著眼睛,她也能從頭到尾說出來,只不過……清歡仔細地看向曹大太太,有些事和她預料的不太一樣。
安義侯夫人看向曹大太太:“你們怎麼能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地冤枉我們安哥。”
曹大老爺去了府衙查問案情,曹大太太就成了眾矢之的,眼看糊弄不過去,曹大太太只得道:“我們也是慌了神,聽到下人這般說,就想著帶人過來求證……”
曹大太太說著站起身,一再向安義侯夫人賠禮:“您就原諒我們一次。”
曹家突逢禍事,曹大太太又是這般哀慼的模樣,任誰都不會再追究下去。
曹氏準備幫著嫂子說句話,好送孃家人出門,卻不料角落裡的徐清歡又開口。
“您說曹姐姐去上香時被人綁了?”
曹氏不禁皺起眉頭,清歡是個懂進退識大體的孩子,今天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與曹家為難,兩家好歹是姻親,怎好就撕破了臉皮。
曹大太太微微一怔然後頷首。
徐清歡接著道:“是去哪裡上香?”
“自然是……上清庵,我家老太太身子不舒服,婉姐兒是個極孝順的孩子,一早就帶著下人去庵中為老太太祈福。”
徐清歡點點頭,低頭在身上翻找出幾個平安符來:“正好我們徐家與上清庵的師太熟悉,不如遣人去將師太請過來問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曹大太太臉色發青,“是不相信我們說的話了?我們曹家雖然不比勳貴,可也是世代書香門第,就算侯爺在這裡,也不能隨意折辱我們。”
“清歡,”徐二老爺皺起眉頭,“曹家雖有錯在先,也是事出有因,我們不可這樣咄咄逼人,著實有失禮數。”
“我也是為曹家著想,”徐清歡站起身端杯茶送到曹大太太面前,“曹家不是普通的門戶,想要擄走曹姐姐,那得是經過縝密的安排,躲過了層層的護衛才能得手,丟了個曹姐姐已經讓人痛心疾首,萬一那歹人還藏匿在曹家旮旯角落裡……再出了事,要怎麼得了。”
曹大太太聽的心驚膽寒,忘記了反駁,怔怔地望著徐清歡。
徐清歡接著道:“家族興旺,卻也人多眼雜,平日裡看著和善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包藏禍心,不仔細查查,誰也不知道哪個是人,哪個是鬼。”
曹大太太不由地打了個冷戰,不知是在跟徐清歡說話,還是自言自語:“你說那人還藏在我們家中。”
“平日裡他就像道影子,您看不見摸不著的,等大家都安歇了,他就會出來,站在角落裡等著小姐們落單。”
徐清歡說完話,袖子一動,掃落了桌上的茶碗。
“啪”地碎瓷聲響,如同一根針紮在曹大太太身上,曹大太太立即緊張地站起身,臉上寫滿了驚恐:“快,我們回去……”
“等一等!”徐清歡再一次開口阻止,“曹大太太何不聽我將話說完。”
剛剛換好衣服的徐青安,剛走進院子,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叱喝,那是妹妹徐清歡的聲音,緊接著十幾個家人就湧上前齊刷刷地站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