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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牙。
無心在茶几前席地而坐,心裡默數自己的親人:白琉璃在菸灰缸裡,姐在樓下公司裡,爸在市區新房裡。天下太平,萬物安好。
自然而然的盤起了雙腿,他隱約記起自己似乎也曾做過許多年的僧人。雙手扳著膝蓋閉了眼睛,他效仿小沙彌唸佛經,前仰後合左搖右擺的晃了一圈。
晃過之後坐正身體,他無聲的微笑了。雖然永生不死,但在人間,他也有他的輪迴。
俯身把下巴抵上了茶几表面,他輕聲說道:“白琉璃,我心裡真清淨,真快樂。”
話音落下,他被小貓一爪子撓了個滿臉花。
三道紅傷縱貫了無心的面孔,他算是暫時破了相。史丹鳳急急忙忙的上樓給他療傷,他也不撫今思昔的發感慨了,哭喪著臉坐在沙發上,他一邊罵貓一邊把臉埋到了史丹鳳的胸前。史丹鳳捏著個小棉球,雖然知道他是個奇異的品種,不怕貓撓,但還是想要給他擦擦傷口。可他像灘爛泥似的癱在她的懷裡,攙不起扶不起的,並且宣稱自己疼得厲害,晚上要吃一盤對蝦補一補身體。
史丹鳳氣得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吃對蝦就說吃對蝦,你少跟我裝模作樣!真是的,越來越煩人了。拱什麼拱,一邊待著去!還拱?還拱?哎呀,還敢咬人……不許鬧了,一會兒白大師該回來了……別鬧……你別『亂』扯,我自己解……”
無心的興致是忽然生出來的,而且一瞬間便野火一樣把他燒成了身不由己。史丹鳳要帶著他回臥室去,可他急得抓心撓肝,竟是連一秒鐘都等不得了。抓起沙發上的一頂大遮陽帽,他『摸』索著扣住了菸灰缸裡的白琉璃,算是讓他非禮勿視。
白琉璃蹲在『乳』白『色』的遮陽帽裡,輕輕去啄帽子裡垂下的線頭。帽子外面正卷著驚濤駭浪,沙發吱吱嘎嘎,人也哼哼唧唧。透過透明的玻璃茶几往下瞧,他能看到無心的一隻赤腳——那隻腳踏在光滑的地板上,正在一蹬一蹬的借力。
無心是個懶蛋,很少做出如此賣力的姿態,所以白琉璃看得饒有興味,甚至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恨不能在他的腳趾頭上狠啄一口。
良久之後,沙發上的兩人鳴金收兵。噼裡啪啦的互相親了十幾個嘴之後,史丹鳳下樓去了,無心則是去洗了個澡。
白琉璃蹲在帽子裡打了個盹,清醒之後發現帽子沒了,窗外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無心裹著一條『毛』巾被躺在沙發上,睡得如同挺屍一般。拍著翅膀飛到了無心的胸膛上,他來回踱了兩步,最後收攏翅膀,在無心的肚皮上蹲下了。百無聊賴的望著天,他一點一點的往前回憶,一直回憶到了上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