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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舒白和玉清子以及寧陌師叔是很好的朋友。
本來玉清子的師父也想收下這個徒弟,可是徒弟看不上師父,死活不入無情宮。
無情宮,你聽聽這名字多異類,多二百五,就你這三間破瓦房也稱得上是宮?你臉上貼了多少金?
玉清子師父氣得那叫一個嗚呼哀了個哉。
雖然風舒白不入無情宮,可是他和玉清子還是很意氣相投,經常在一起下下棋,喝喝酒,鬥鬥雞,走走狗,生活樂逍遙的很。
後來玉清子苦命追她母親沉霜的時候,風舒白出了不少騷主意。
後來玉清子陪著沉霜南征北戰的時候,風舒白也扛著他的砍柴刀殺了不少人。
後來他們四個人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打妖獸,一起開疆拓土,後來……
後來風舒白只有一次被一個姑娘絆住了腳,沒跟著他們走。
那就是他們去往碧落宮的那一次。
沒想到那竟然是一次訣別。
再後來,那個姑娘生下無痕和無涯兩個娃就走了。
可憐,可憐見的。
她將無痕和無涯留在了寧陌師叔身邊,也就是燕北落府邸。
無痕和無涯很得寧陌師叔的喜歡,可他們就喜歡跟在她的身後,不停的喊姐姐,姐姐……
演武場上終於有了少年拿著刀,拿著砍柴刀練武,這兩個少年就是無痕和無涯。
寧陌師叔問她收不收徒弟?
她收徒弟不是亂了輩分,不收了吧。
北落最近心情很不好,想來也不想貿然間多兩個師弟。
她終究還是離開了雲澤城。
她不喜歡和北落冷戰,也不喜歡和北落吵架,他們在碧落宮的時候從來沒吵過架。
吵架很傷神,也很傷心,不如就此離開,給彼此一個思考的空間。
有師叔在,無痕和無涯應該可以生活的很好。
她去了哪裡?
她從一座山上跳了下去,一頭栽到一輛押運糧草的馬車上,嚇得一群伙頭兵一蹦三跳,她倒睡了個天昏地暗。
天上的銀月太大,太明亮了,亮的晃眼睛,不真實,很不真實。
遠處的山水如畫,江山多嬌。
“小子,你命大,幸好遇到我,要不然你早就被人丟進狼窩餵了狼了。”
玉笙從糧草車上醒來的時候,一個穿著骯髒袍子的老兵咕噠著一杆煙槍,呲著黃牙衝著她笑。
玉笙抹了一把髒兮兮的臉,呵呵傻笑,老兵隨即用黑乎乎的手,遞給她一塊硬邦邦的乾糧。
玉笙接過,慢慢的嚼起來。
硬邦邦的乾糧是白饃,是軍營裡獨有的東西,平常百姓吃不上。
百姓吃什麼,吃黑乎乎的糠面混著野菜,有的甚至混著草根樹皮蒸成的窩頭,十分難以下嚥。
不要問玉笙怎麼知道的,她一路走來沒花一文錢,全靠這些有人可憐她,給她丟那一塊狗都不吃的窩頭活下來的。
只有這樣,燕北落才找不到她。
北落雖然生氣,可終究還是應該捨不得她離開吧?
要不然怎麼會讓那麼多人來找她?
可是北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為了躲他,竟然豁出去不洗臉,不梳頭,還吃窩頭睡大街吧。
現在她躲他已經躲到軍營了,大概更找不到了。
她跟著老兵到了兵營,成了敢死營的一員。
老兵姓秦,是個火頭兵的兵頭,玉笙高興稱呼他一聲大爺,不高興稱呼他一聲老頭,他也從來都沒在意過。
秦老頭一聽她去的地方,恨不得拎著她的耳朵,啐她一臉唾沫。
呃,她可沒有唾面自乾的胸懷。
秦老頭抓不住她,那個唏噓感嘆:“你說小小的娃兒活得好好的,幹嘛找死?”
“有白饃吃就不錯了,還想喝酒吃肉?”
“那酒是那麼好喝的嗎?那肉就那麼好吃?那都是用命換的,你小子有幾條命跟你人家屁股後面晃盪。”
“唉,我的大爺,誰讓整座軍營只有敢死營這塊地,可以喝酒吃肉呢?我現在長個呢,不去敢死營順點牛肉吃,怎麼長個?”
“我看你小子就是饞。”秦老頭咕噠咕噠老煙槍,說道。
“大爺,你饞不饞?”玉笙拿出一塊香噴噴的牛肉,在秦老頭面前晃悠。
“饞……”饞的老頭煙槍都不要了,一把搶過牛肉放在鼻子底下聞,那眼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