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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造反……
呵呵,盛況,空前絕後的盛況,這燕國和楚國沒打起來,自己人先罵起來了?
“謀逆,造反?真當這燕國是你們薛家的了?我告訴你們燕國正主回來,回來了,你們就等著把脖子洗乾淨了挨刀吧,你們這群叛賊,這群白眼狼……”
悲涼城與二十連營的罵戰就此拉開帷幕。
那架勢就好像你死我活的仇敵。
罵了三天,大家不分日夜,三班輪換的罵了三天,罵的嗓子都啞了,才肯坐下喘一口氣。
“你為什麼一直都是這麼面無表情?”
薛子翰喝了一口水,頹敗,很頹敗的啞著嗓子問玉笙。
他們對罵了那麼久,你說你好歹給個表情好不好?
“等你活到我這個年紀,如果依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罵就罵,那你就是幸福的。”玉笙低著頭,依舊看著記事簿,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薛子翰看著她問。
“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這天地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使我動容的人,動容的事了。”玉笙回答。
“可是我的北落表哥卻再也不能死而復生……”薛子翰抽泣起來。
“有時候死而復生也不是一件什麼快樂的事情,你死過一次又活了回來,可是你的人生卻沒辦法重新來過。”
“你想要逃脫的命運逃脫不得,你想要留住的人留不住,你想殺的人殺不了,你不想面對的人卻偏偏要面對的生活真的好嗎?”
玉笙站起來,居高臨下,如同俯視眾生一般神佛一樣,慈悲而又冷漠的說道。
“你想怎樣?”
她真的動了殺心,她當年怎麼殺他哥的,現在就會怎麼殺他,她從來不會因為他們是北落的表弟而手下留情,薛子翰哆嗦。
“不是我想怎樣,是你想怎樣?”玉笙道。
“我想離開這裡。”薛子翰鼓起勇氣說道。
“那就自己闖出去,你什麼時候闖出去,什麼時候離開,作為三軍主帥,你不會連這點膽色都沒有吧?”玉笙道。
“一言為定。”
闖出軍營,他絕對還沒那個本事,但是膽色他還是有的,否則那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闖出去之前,給我端茶遞水吧。”
“你這是在侮辱我,我是三軍主帥……”
玉笙一句話讓薛子翰炸了毛,她堂堂一個三軍主帥竟然要給別人端茶遞水?
“那又怎樣?落到我手裡,你就是個丫頭。”玉笙一句話讓薛子翰啞口無言,淚流滿面。
是啊,她就是一個丫頭,她爹在她那個從沒有見過面的哥哥薛子律死後,納了多麼多妾室,不辭辛苦的日夜勞做,就生出個沒用的丫頭。
兒子是不可能有了,一輩子不可能有了,於是她爹給她取了一個男孩子的名字,一直把她當成兒子養。
她從小穿著男娃的衣裳,從小與妖獸為伍,從小習慣了流血,習慣了廝殺,習慣像男人一樣的活著。
自小到大,她從來沒穿過一次裙子,從來沒買過一件首飾,甚至從來沒有折過一枝花。
她自小在泥裡面摸爬滾打,她在樹上上竄下跳,她在河裡摸魚摸蝦,她上天入地鬧翻了天,她比任何男孩子更加淘氣,更加不怕捱打挨罰。
因為只有這樣,她那個爹才會露出難得一見笑容,打心眼裡認為她是一個小子,一個可以撐得起家業,輔佐燕家的男兒。
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一直以來她都是以那個女人為榜樣的活著,她期待自己可以成為她那樣橫掃千軍的人,她期待自己可以成為她那樣天不怕,地不怕,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的人。
她聽說她回來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那個曾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遭了九道雷劫,又活過來的女人。
可是她見到她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把所有人想罵她的話全部罵了出來,那是所有人在她耳邊,像唸經一樣天天唸叨的侮辱她的話,那也是她曾經很不屑一顧的話。
她把她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但那個女人依舊平靜如水,沒起一絲波瀾,冷血無情的可怕。
對,就是冷血無情,那個女人果然是父親口中那個最冷血,最無情的女人。
試問哪個有血性的人聽到這樣的話,會那麼面無表情的當做沒聽見?
她不但對別人冷血無情,她對自己也那麼冷血無情,這樣的女人該怎麼對付?
她一眼拆穿了她那麼多年的偽裝,就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