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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打仗,為什麼明明知道他們被扣押在了皇宮,還要打仗呢?
難道真的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難道真的不顧他們的生死了嗎?
慕傾城小聲地抱怨,這個皇宮如同地獄一般,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偽善的面具,每一個人都佛口蛇心,卑劣惡毒,只要不打仗了,他們豈不是就能離開這裡,從新回到家園,回到母親的懷抱?
大周皇帝好嗎?那一天慕雲湛問她。
不好,像他這種口是心非,兩面三刀,倒行逆施,暴政酷刑,卑劣無恥,無視人命的狗皇帝,怎麼可能會好?
“我母親做的是伐無道,誅暴周。”慕雲湛沉沉嘆氣道:“她沒有錯。”
如果她沒有錯,那是誰錯了?
難道是他們慕家錯了嗎?
難道他們慕家真的不該保大周?
如果慕家也造反,那他們是不是真的沒活路了?
他們是不是要以身殉國,成全他們的父母,從新建立一個新的世界。
這個新的世界沒有殺戮,沒有欺騙,沒有壓迫,沒有剝削,沒有高高在上的權貴,沒有被人欺壓的永遠抬不起頭,直不起腰的螻蟻,當然也沒有他們。
他們兩個是阻擋人們建立新世界的絆腳石嗎?
慕傾城忽然不敢想了,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不但要承受無盡痛苦,承受無盡的折磨,羞辱,迫害,甚至連性命都保不住?
慕明雋打敗的人不是沉家之人,而是那群反賊的領袖人物燕星海。
燕星海被一掌震碎心脈,躺在床上整日家的吐血,燕國中能夠統領三軍的核心人物只剩下了沉氏兄妹,沉氏兄妹為了救燕星海一命,四處找尋靈草,自然與大周暫停兵戈。
燕國是暫停了兵戈,可是該怎麼收復失地又是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大周土地失了一半,你就這麼覥著臉回來,算什麼功臣?
你們慕家帶著大週一半以上的兵力,打了兩年,把大周的土地拱手相讓了一半出去,好意思回來請功邀賞嗎?
沒有所謂的論功行賞,只有申飭,重重的申飭。
究竟是誰失了大週一半的江山,究竟是誰在奮死殺敵,好像大家都忘了,大家只記得是慕家一直在掌兵,是慕家手握重權,所以慕家理所應當該為那丟失了一半的江山負責。
那一天,他們穿著最好看的衣裳,站在大周帝上朝的殿外,侷促不安的等著慕明灝進宮領賞,等著他們父女團圓,等著她父親接他們離開這個地獄一般的皇宮。
他們站在大大的太陽底下,遠遠的看著慕明灝跪在百官之中,聽著所有的人,用各種語言,各種理由,汙衊他們慕家大逆不道,汙衊他們慕家狼子野心,汙衊他們慕家有謀篡之心……
她遠遠的看著她的父親,她知道她的父親也在看著她,可是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撲到他的懷裡,撒嬌打滾的要他陪她撲蝴蝶,捉蜻蜓,要他陪她騎馬打獵,摘野果子吃……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那頂天立地的父親,匍匐在地,接受大周帝雷霆震怒。
他們慕家有什麼錯?大周失掉的那一半江山,分明是傅家選的林畫深之過,為什麼顛倒是非,混淆黑白?
慕家有什麼錯,天子說慕家錯了,慕家就是錯了,天子說大周失了一半江山是慕家的錯,那就是慕家的錯。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所以慕明灝被天子當著慕傾城和慕雲湛的面,打得皮開肉綻,著他即日啟程,乘勝追擊,收復失地,還我河山。
她看著她的父親被打板子,一下,兩下,三下……
她跟在那些把她父親丟出皇宮的太監身後,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只為再看一眼那個自小疼她,愛她,視她為生命的父親……
她知道,她父親之所以會冒著大不敬之罪,也要請旨還朝,只是為了看他們一眼,只要知道他們活著,好好的活著,哪怕要了她父親的性命,他也心甘情願。
她不敢哭,她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她害怕她的父親會不顧一切的衝過來,把她抱走,她害怕那些人會毫不留情的拿起刀,把她父親當亂臣賊子,一刀一刀的砍死……
那一天她的全世界都沒有聲音,她聽不到板子聲,聽不到辱罵聲,甚至聽不到她父親有沒有呼喚她的名字……
天在旋,地在轉,她像一根木頭一樣杵在宮門前,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宮門關上了,也關上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說話,說什麼,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