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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緣人?佛祖不是大慈大悲,普渡蒼生嗎?”玉笙問。
“心中有佛,佛祖自會渡你,可佛祖渡不了沒有佛心的人,心中不信天地,不信如來,不信善惡有報,不信諸天神佛,誰人可渡?”無覺大師道。
“佛心?”玉笙問。
“倘若人人都有一顆慈悲佛心,世間便再無殺戮,再無劫難。”
“但大千世界虛妄太多,芸芸眾生執念太多,倘若眾生能夠勘破虛妄,放下執念,入我佛門,自可躲過人生種種劫難,再無顛沛流離,生離死別之苦。”無覺大師道。
“可人人都避世躲禍,誰來保家衛國?”
“大師,我們修行是為了求長生還是為了拯救世人?如果我們只為了我們自己,那為什麼還要讓世人為你修寺立廟,燒香拜佛,三跪九叩?”
“為什麼上天入地的佛祖需要供奉,需要香火,需要膜拜,可是世人陷入水火,陷入苦難的時候,佛祖卻又視而不見?”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不成聖,為螻蟻,那麼螻蟻就活該是聖人的踏腳石嗎?”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如何無我無相,無慾無求?”
“何為天地,何為人間,何為生老病死,何為愛,何為恨?何為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
“阿彌陀佛,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施主來此地是為了尋找一個自己的答案,還是要貧僧給施主一個答案?”
“可貧僧的答案是貧僧自己的,施主的答案就在施主心中,所以誰也無法回答施主的問題。”
雲禪山中終年霧靄沉沉,她漫天霧靄之中枯坐了一個月。
一個小沙彌在她耳邊唸了一個月的經文。
從六字真言,到《般若波羅蜜心經》再到《大悲咒》、《金剛經》、《楞嚴經》《楞伽經》《妙法蓮華經》《維摩詰經》《四十二章經》……
小沙彌日日夜夜一遍一遍的念,玉笙日日夜夜一遍一遍的聽。
直到小沙彌口吐鮮血,再也支撐不下去的說我無經可念,玉笙起身離開。
可是想明白了嗎?
沒有想明白。
她終究找不到一個答案。
她發現那些所謂的答案,不過是安慰一下自己的心,安慰一下別人的心,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藉口,都是藉口。
不如不要。
累,感覺很累。
她閉上了眼睛,身體垂直的從雲禪山捨身崖上掉了下去,將好好的一塊草地砸了一個大坑,驚動了一個小少爺。
經歷夏花的絢爛,便到了秋葉靜羌,叢林盡染的季節。
現在蠶該吐絲結繭了吧,再也不會為了兩片桑葉,血流成河了吧?
天微微涼,陽光卻正烈。
小少爺放下他的畫筆,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她身邊,想要檢視這個從山崖上掉下來的人還有沒有救,要不要做好人好事,挖個坑埋了?
捨身崖上跳下來的人都是堪不破虛妄,放不下執念的人,誰也超度不了。
哪知他剛走到她身邊,她就用髒兮兮的手拽住他的袖子,遮住她的眼睛:“你幫我看著點,莫讓人擾了我,我睡一會兒。”
呃,這個小乞丐真是會使喚人。
小少爺撐開一把油紙傘,為她遮住了太陽,然後拿出一本書,坐在她身旁,一頁一頁慢慢看起來。
太陽落下去了,小乞丐還沒有醒來,小少爺只能繼續舉著傘,因為秋露比較重,打溼了小乞丐的衣服會生病的。
小乞丐生病沒錢醫治會死人的。
小少爺身邊的書童不開心,很不開心。
你說這個小乞丐渾身髒兮兮的,不知道染了什麼汙漬,一股子腥臭的怪味,他家少爺怎麼就那麼聽話的為她擋太陽也就罷了,居然還陪她過了一夜。
呸,一定是怕被狼吃了,才大發慈悲的守著她。
他家少爺菩薩心腸,慈悲為懷,見不得有人受苦受難,自然該幫就得幫。
可是這烏漆麻黑的地方實在太瘮人了。
“少爺你看,那邊綠油油的東西是鬼火還是狼的眼睛?”小書童哆哆嗦嗦的躲在小少爺身後,瞪著眼睛,看著遠處三兩點綠瑩瑩的光芒,一動不敢動的問。
“那是執念,是人死後也不願意忘記的執念。”
“執念是什麼?”
“執念是一個人自己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