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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金烏從雲層中跳了出來,射出刺眼的光芒,玉笙被餓醒了,卻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其實落月樓有結界禁制,根本不會落入灰塵,而慕雲空和周自橫忽然離開,玉笙也沒有了熬煉筋骨的興趣,更不用漫山遍野的捉兔子打牙祭了,反正一個人吃與不吃也無所謂,而引天地靈氣這事又好像跟她沒多大緣分。
一個人的生活實在是太落寞了,連吃飯都失去了興致。
“小孩,我是老頭,恨天老頭,我們見過了,給你糖吃……你和靈尊一塊吃。”桃花樹下忽然多了一個人,恨天真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手裡拿著糖,笑得活像拐賣兒童的人販子。
“師尊。”玉笙嚇得一哆嗦,噗通一聲跪下。
“不用跪,不用跪,我的意思是,反正你閒著沒事,去喂喂靈尊,靈尊喜歡吃你的糖,你們一起吃,不要貪嘴,要不然牙疼。”恨天真人拿著糖,一甩手,一股真氣掀了過來,玉笙由跪的姿勢直接變成坐在地上,十分的令人瑟瑟發抖。
“糖,你喜歡吃的,快拿著,沒有了問我要,誰讓靈尊喜歡吃你喂的糖。”恨天真人笑得很糾結,把糖放在玉笙手心。
“謹遵師尊吩咐。”玉笙看著手心裡的糖,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慕雲澈等她吃飯時,似乎也是這樣的笑。明明心頭一股憤怒,卻還咬牙強忍著,牽強的笑出和顏悅色的感覺,十分令人不知所措。
“我之前罵你,那也是害怕你出事,你可心裡別記恨我這個老頭,我就是個糟老頭,沒什麼壞心,就是說話耿直了點……你吃塊糕,我這裡還有云片糕,這些都是靈尊喜歡吃的,你也嚐嚐。”
恨天真人又拿出一包糕點遞給玉笙,笑眯眯的說道。
“多謝師尊。”玉笙更加不知所措捏了一小塊放進嘴裡,這靈尊喜歡吃的東西,讓她嚐嚐什麼意思?難不成讓她嚐嚐有沒有毒?
“好吃嗎?”恨天真人一臉關切,殷殷然的問道。
“放心吧,師尊,應該沒毒,可以餵給靈尊的。”玉笙小心翼翼,食不知味,囫圇吞棗的嚥下一塊雲片糕,心裡七上八下,心驚膽戰了好一會,感覺似乎沒什麼異常,嘴角牽扯了一絲尷尬的笑回答。
這喂靈尊的活是不是太危險了,還要試毒?能不能有點人性?
“毒?當然沒毒,這是我親自買的,怎麼可能有毒?你你你……記住以後喂靈尊之前都要試毒,要盡職盡責的試毒。”恨天真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然後捏拳跳腳,吹鬍子瞪眼,咬牙切齒,一甩袍袖,踏著一大片雲彩走了。
對,這樣才對,玉笙心裡鬆了一口氣,那個罵她罵的狗血淋頭的恨天真人怎麼可能給她糖吃?可真是活見了鬼了,試毒,就是為了試毒,人命真是卑賤。
一步一步走上九百九十九個白玉臺階,玉笙的心感覺好累,彷彿她的內心對清風殿有種與生俱來的抗拒。
仔細想想,她是個卑微弱小,命如螻蟻的小丫頭片子,來這種氣場強大,威壓感十足的地方,難免心裡沒底氣。
最重要的是靈尊不高興了是會吃人的,她會不會直接因公殉職?她若因公殉職,是不是連發喪費都省了?
很是環保啊。
那一潭碧水裡,那尾青魚依舊在石蓮花間一動不動,玉笙拿著糖,試探性的將手指放進水中,說來神奇,那尾青魚動了。
青魚游到水塘邊,一伸頭,又變成了龍頭魚尾,不過比第一次見得時候要小了很多,小到玉笙心裡能接受的那麼大。
饒是如此,玉笙還是有些哆嗦的拿出一塊糖,慢慢的放進靈尊的嘴裡。
靈尊吃著糖,似乎很滿意,魚眼睛,不,龍眼睛也不是那麼可怕的看著她了。
後來漸漸習慣了,便覺得靈尊也沒那麼可怕,就像個饞嘴的小孩,有時候喜歡吃糖,有時候又想吃點蜜餞甜點什麼的零食。
當然這都是靈尊和恨天真人溝通之後,玉笙才知道的。恨天真人準備了很多很多好吃的,玉笙也跟著沾了靈尊不少光,她嘗過昆吾山山巔處最好吃的葡萄,吃過山珍閣的各色蜜餞,還有山下整條芙蓉街的各種點心零嘴,日日不帶重樣的,簡直幸福的不能再幸福。
當然,如果恨天真人不是經常神出鬼沒,又毫無道理的帶著人販子迷之微笑囑託她,你吃點你也吃點,好像生怕她沒試毒似的,那就更好了。
後來四師兄別驚風知道這事之後,直接攜乾坤袋去見玉笙。
所謂乾坤袋中自有乾坤,只聽嘩啦一聲,光彩奪目的黃金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般從乾坤袋中傾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