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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尊重和欣賞。
時香感覺這位老師在韓迪心目中的分量頗重,也不再調笑,問道:“後來呢?”
“後來啊,”韓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遙遠的時空裡傳來的,有點蒼涼的感覺,“有一天,她突然問我‘活著’的名詞形式是什麼?我說是‘’,她說錯了,我堅持說沒錯,為這個還跟她吵了起來。”
時香沒想到現在看起來就一個不良少年的韓迪,以往也有這麼認真地跟人“學術爭論”的時候,不由地笑道:“應該是living吧,alive不能做名詞的。”
“是啊,”韓迪說,“可是我覺得不是,當時我喜歡的歌裡面有一句歌詞,‘it’s_my_life;i‘m_living_while_i’m_alive’,我覺得alive才是活著的意思,它的名詞形式應該是‘’。”
“然後她說,alive是形容詞,動詞變成形容詞才有可能加‘…tion’的。”韓迪停了停,又說,“當時我覺得很受打擊,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偏執地覺得‘living’只是生活的意思,‘alive’才是活著的意思。”
在高中時代,英語更多的注重的是“寫”,強調句式用詞的準確性,天天在“名詞”、“動詞”、“形容詞”中糾結,可是過了這麼多年,這些詞彙早陌生了起來,原來記得清清楚楚的英語語法什麼的也早已遺忘,聽韓迪這麼清楚地講述,時香真心實意地說:“難為你記得這麼清楚。”
“當然記得清楚了,”韓迪笑笑說,“因為那天傍晚我的母親去世了。”
時香一下子不吭聲了,只聽韓迪低低的聲音:“當時我突然明白了我為什麼那麼偏執,可能是對母親的事有預感吧,覺得只有活著才能繼續生活,一個人如果沒有活著,生活對她們而言沒有意義。”
時香心裡突然難過起來,只叫了一聲,“韓迪……”
“那時候可能太年輕,不明白死亡到底是什麼,從知道母親去世之後,我都沒哭過,一滴眼淚都沒有,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就是哭不出來,家裡的人都說我好冷漠,”話筒裡傳來韓迪的輕笑:“那段時間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恍恍惚惚的,誰也不想見,行屍走肉一樣的,然後有一天她來了,那天陽光很好,她穿著一條裙子。頭髮散下來,陽光打在她身上就像發著光一樣,然後她對我笑了,笑得很美,說我說的對,有的人只是活著,有的人卻在生活,有的人沒有活著,可是他卻生活在別人的記憶裡,在家人的思念中永生。”
“於是我們創造了一個詞叫‘’。”韓迪停了很久。然後才說:“她說。生活很美好,活著很重要。”
時香沉默了,她又感覺到了,她又感覺到了韓迪身上的那種。無法抑制的哀傷……那種濃重的哀傷像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總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撲出來狠狠地噬咬韓迪,時香能感覺到韓迪身上那經年累月的傷口,那一口一口地都咬在了韓迪的心上,血肉淋漓。
時香心裡一揪一揪的疼,韓迪卻笑了一聲,然後故意輕快的語氣:“後來我開了酒吧,也懶得取名。就叫它好了。”
時香“嗯”了一聲,她知道事情沒有韓迪說的那麼輕描淡寫。
“好啦,故事講完了,早點睡!”韓迪還是那麼輕快的語氣。
時香又“嗯”了一聲。
韓迪頓了頓,又說:“早點回來。”
時香點了點頭。意識到電話那頭的韓迪看不見,又說“好的。”
韓迪道了晚安之後便掛了電話。
時香上樓之後,秦婭已經躺下了,時香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發現秦婭正看著她。
“還沒睡?”時香問道。
“嗯,”秦婭說,“睡不著。”
時香和衣躺在床上,握住秦婭的手說:“睡吧,我陪著你。”
秦婭動了動,說:“香香,你看起來很難過。”
秦婭又說,“朔哥後天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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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婭很快就睡著了,時香看著她的睡臉,是那樣的安詳,靜謐,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很香甜的夢境。
跟韓迪不一樣的,安然入睡。
時香那時候,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對韓迪好一點,再好一點。這無端的念頭翻滾著,把她的心都攪得痛起來。
因為,時間的創口總是無藥可醫。
所以,我只能盡力護你周全。
就像你為我做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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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媽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