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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因反覆思量,還是將這事與李天說了通。
李天震怒,“這個姓周的越來越猖狂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青因默默在心裡應了一句,辭退一個人有錢就有,不用什麼王法的,她已經被禍害多次了。
“小青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周城也翻案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你,我們蜜兒也跟著受罪了。”舅媽雖然是無心的,青因聽著卻不痛快,好像是把罪責怪到她身上似的,但理虧在她,她也反駁不了什麼。
李天倒是對青因存了愧疚,歉然道:“小青,他是不是經常這樣報復你,舅舅事忙,都沒怎麼關心你,讓你受苦了。”
自從上次袁立的事件後,青因覺得她和舅舅家就拉出了好大一條隔閡,也是許久沒坐一起吃頓飯,沒頻繁來往,以至於有時她都要忘記自己是不是還有這麼個親人存在,所以即便受了那樣的委屈,她第一時間就是睡覺麻痺自己,而不是向李天他們求助。
現在舅舅又開始關心她,讓她久而蓄滿的委屈就化成淚水,囤在眼眶裡。她不是強人,也希望有爸爸愛媽媽疼,可是命運太殘忍,總要奪去一些人最基本的權利,讓人無所依靠,不得已自己支撐著,其實她比誰都想有人幫她擔著。
李天一看沈青因那樣委屈的表情,知道她定是受了那個男人的迫害,心裡的愧疚越發大了,忙著安慰,“以後那個人要是再對你做什麼,你只管和我們說,我就不信這世道盡是他們有錢人的了。”
舅媽一個勁地在旁邊叨嘮著:“哎,早知道當初就不要出庭作證了,惹不起總躲得起呀,他原來也沒什麼罪,現在這叫什麼事。”
“當時那種情況誰知道他有沒有罪,也只能說我們運氣不好,害人害己。”李天知道周城案件的真相後也是幾夜沒閤眼,他身為教師,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無論是七年前讓青因出庭作證,還是聽到訊息時的自責愧疚,都說明他心裡存著那些善意和正義。但這些不是可以拿來□□的,聽到那個男人還在鍥而不捨的報復,李天也憤怒。
“舅舅,我覺得如果我妥協或者順著他,他或許會收斂一些。”今日的事不能不說是她那天偏激行為導致的,以前周城只報復她一人,沒有禍及親朋好友,如今的果想必也有她硬抗的因,而她始終學不會完全順從。
“怎麼妥協,要順從多久,你一個清白女子去順從一個男人做什麼。”
青因默不作聲,心裡堵著,也慶幸沒有說出被強的事,否則指不定人要怎麼看她。
“要不,我們去給他賠禮道歉,讓他忘記這件事,老是拖著不知道後面還會鬧出什麼。”舅媽一旁插嘴。
李天思量再三還是覺得不妥,即便他願意摘下教師光環,低頭賠罪,周城那樣的人也不見得會接受,再且他所有的事都針對著青因,從未與他們做任何溝通,擺明了目的不在他們身上。
幾人商量來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什麼妥善的法子,只好先靜觀其變,李蜜丟了工作不是丟了清白,說不嚴重關係到前途問題,說嚴重也沒有危及性命,這種事法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青因沒見著李蜜就回家了。
在床上碾轉反側夜不能眠,最後周城來電她接上了。
她不說話倒要看看這個男人要怎麼折磨她,可他出其不意地也緘默。
青因以為電話壞了,率先開口喚了幾聲,“喂,喂?喂!”
“咳。”電話裡傳來一咳嗽聲,擺明提醒著她人還在。
“你這樣傷害我身邊的人有意思嗎?人總要有一個目的的,你到底是要我痛苦,還是要我妥協?”青因說這句的時候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在她的潛意識裡,周城應該會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後者不過是她從蛛絲馬跡探尋出的一種猜測。
“你會妥協嗎?”周城問她。
青因想起舅舅的話,開口就是拒絕,“不會。”
“你果然還是不夠在乎,對嗎?”
“不是,我在乎。”青因脫口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急著說這個,心裡希望周城不要再那樣逼她了,凡事要有個度,她始終不是良善之人,逼急了也會做一些不可思議的事。
“那你不為他們做點事嗎?”周城循循善誘,而沈青因始終像個扶不起的阿斗,不能順著意思下來,“不該做的我還是會堅持,但凡有點素質的人就該講道理,你這麼做只會誤人誤己,請收手,不要逼我。”
周城沉默了會兒,最終只有一句話,“你在乎就好了。”說完這句立馬結束通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