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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她很清楚這是個夢;可不管怎麼折騰也沒辦法把自己折騰清醒。
提著繁複的裙襬光著腳狂奔在影影綽綽的晦暗環境中,說不清楚究竟是在逃跑還是在找回家的路。
但她知道她的淺嘗和輒止在無助的哭泣。
明明朝前跑;可總會一遍又一遍路過幾個熟悉場景;於是她猜想,這是個蝸旋的夢境。
突然聽見淺嘗的哭鬧:“我不走,我知道;要是走了就再也看不見媽媽了。”
她順著哭聲跑過去;找到抱著洛邈買回來的公仔;蜷縮的小身子蹲在角落,無助的啜泣的淺嘗:“我們很聽話,可你還是不要我們了;不是說好要一直在一起麼;媽媽騙人……”
然後是輒止的紅眼圈;他說:“媽媽;你還是不要我們了麼?”
她想解釋;可他們突然不見;她焦急的尋找;結果前方出現落差巨大的破爛木梯;她攀爬不上去;回頭再看,後退無路,她被困在漫無邊際的虛空中,正發愁時,有個人憑空跳出來,拉起她的手,讓她跟他走。
明明看不清對方長相,但她就是知道他是誰,對於他的出現她倍感意外,所以她問出來:“為什麼是你?”
他笑得很燦爛:“因為只有我可以幫你把梯子補好。”
她看著他的笑容,莫名覺得很安心,接著就從那個雜亂無章的夢境裡逃了出來。
莫離緩緩睜開眼,又是個好天呢,但她心情不好,非常非常不好,老天真不長眼神,都不會搞個風雨飄搖什麼的襯托她此刻的悲憤心情。
已經整整三天了,看不見她,也不知道淺嘗和輒止把米夏難為成什麼樣子了。
又想到夢裡那個人,真是稀罕,夢見誰不好,為什麼偏偏要夢見那傢伙啊?
但不得不承認,那一瞬,她的心悸動了,並且那份悸動一直持續到她醒過來後,這大約也算是春~夢的一種吧,只能說空窗期太長,會造成諸如內分泌失調之類的副作用,既然失調了,那些山貓野獸在夢裡變身男神也就不奇怪了。
從夢境後遺症裡完全清醒過來,莫離開始分析自己目前境況,昨天已經看過困住她的這個宅子的大致情形,所謂“女王”的標配當然是城堡,身為一名合格的幻想家,言某人的配套設施絕對跟得上他那顆精分的腦瓜子裡天馬行空的節奏。
既然有錢,當然可以任性!
據說為了滿足他日益膨脹的幻想欲,這貨鳥槍換炮從小流氓躍升為黑老大,但她壯著膽子走出房門,既沒看見黑衣黑褲黑墨鏡的帶槍“小弟”,又沒看見皮毛光亮淌著口水的大嘴丫子藏獒,甚至連保姆園丁臨時工什麼的都沒見到,飯菜是言休用餐車推到房間來跟她同用。
很靜謐的氛圍,就是因為這太過理想化的生活,才讓她更加肯定自己出了問題,拋開擔心淺嘗輒止和米夏的正常情緒外,還有一種莫名的浮躁在她腦子裡積聚,並且嗜睡,說句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她甚至都不敢肯定言休晚上究竟是不是睡在她身邊。
因她吃過晚飯後,甚至等不到洗澡就會歪倒在沙發上睡過去,每天早晨起來,卻是渾身清爽,有沐浴露的淡淡馨香,穿著柔軟面料的睡裙,不過枕側沒有言休的味道,只是一睜眼,總能看見言休站在床畔,神色莫測的盯著她看。
前兩次還不覺得怎樣,之前做過那些夢,加上剛才的分析,再看到言休,卻由心底生出一絲惶恐來。
他看著她終於抬頭望過來,笑起來:“離離,該吃飯了。”
吃飯途中,言休電話響起,他出去接電話。
莫離一邊吃,一邊看著窗臺上或停或飛的幾隻小鳥,突然來了興致,用羹匙挖起滿滿一匙白粥,起身把粥倒窗臺上,然後回到桌邊,看著那幾只飛走的小鳥果真回來了,沒多久,就把一匙粥吃沒了。
莫離正要挖第二匙粥,言休回來了,坐下後,看看她的碗,微蹙眉頭:“不合胃口?”
莫離忙搖頭:“不是。”
“那怎麼不吃?”
其實他的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可她憑直覺判斷出他不高興了,安全宣傳手冊教育她,不幸被綁票,理智點的做法是不要跟綁匪硬碰硬,以期最大程度的避免應激犯罪行為的發生,所以她提起精神小心應對:“哦,有點熱,涼涼的。”
言休自言自語:“試好的溫度……”突然想到:“你是在等著我回來一起吃?”頓時笑得燦若桃花。
莫離嘴角抽了抽:丫真自戀!但這樣的話,肯定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