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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撈瓷的人還算是個熟人,就是剛才對他說自己才是今天主角的那個暴發戶村幹部。
不過他要是找到了一艘滿載海撈瓷的沉船,那他確實是今天的主角。
海撈瓷,顧名思義就是從海里撈出來的瓷器,其實它們是中國歷史上外銷瓷的一個分類,書面定義為“從古代沉船打撈出來的中國瓷器”,而在考古業界專業術語則是“出水文物”。
一直到清朝閉關鎖國,中國古代一直有大量瓷器出口,其中紅洋的海岸線很長,又是海上絲綢之路途經之點,當初許多經過的滿載商船會在紅洋港口做短暫停留再前往遠海,這樣碰到極端天氣,就會有一些船沉在紅洋一帶的海域中。
千百年來,沉沒在紅洋灣的船隻為數不少,這些船上若是載有瓷器,那撈出來的就是海撈瓷。
正所謂亂世黃金,盛世收藏,如今全球整體大環境就是發展盛世,中國本土更是已經有超過半個世紀沒有爆發戰爭,收藏業很火爆。
其中在各種藏品中,最受歡迎的就是古代瓷器。
當然像秦漢時期的青銅器更受歡迎,但那玩意兒是受國家法律保護的,私人幾乎不能收藏,收藏了也不能流通。
胖幹部展示出來的花瓶從外表看就是海撈瓷,海撈瓷在海里泡過多年,至少也有三四百年,雖然瓷器本身防水且性質穩定不易發生化學反應,可海里海藻多微生物多小甲殼類生物也多,它們會附著在海撈瓷上,影響其價值。
海撈瓷出產的瓷器跨越時代眾多,最早可以追溯到漢朝,宋元以後尤其多。
這些時代的陸生儲存瓷器價值巨大,比如一座元青花便以幾千萬打底,而海撈瓷中出產的相同時代瓷器的價值低許多,因為它們品相不行。
之前敖沐陽在海里也撿到過瓷器,就是被程德明命名為龍泉窯梅子青大口短頸天字罐的那一件,但他只撿到過這麼一件,聽這胖幹部的意思,他至少發現了一座沉船,船上全是海撈瓷。
如果他說的是事實,那這可是個大新聞。
不少人爭搶著去看那瓷花瓶,呂志超也想看,他使勁拍了拍桌子強調紀律,然後說道:“楊支書,你把這花瓶拿到主席臺上來吧,這樣大家都能看著。”
楊支書很享受成為話題中心的感覺,聽了呂志超的話他就應了一聲將瓶子搬到了主席臺,主席臺上還有空座,他便腆著臉坐下了。
坐在敖沐陽前面的一個漢子不屑的說道:“啊呸,楊寶才真有臉坐在上面,看著他就噁心。”
敖沐陽感興趣的問道:“這位老哥怎麼稱呼?”
得到他主動搭腔,那漢子有些受寵若驚:“敖主任客氣了,老哥啥呀,我叫陳明亮,是北約村的村支書。”
中國地大物博,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些鄉村的名字就很奇葩,比如首都有個村叫乃子房,魔都不甘示弱有個村叫高朝村,江浙有個村叫火星村,青海則有個村叫菊花村。
相比之下,這個北約村就不算奇葩了,畢竟村子歷史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而北約這組織成立了也就半個世紀。
聽了陳明亮的自我介紹,敖沐陽露出個恍然的笑容:“北約村啊,知道、知道,我一個鐵子他二舅姥爺就是你們村的。”
陳明亮來了興趣,他問道:“叫什麼名字?咱們這說不準還能攀上個親戚呢。”
敖沐陽搖頭道:“具體叫啥我不知道了,反正我小時候跟著他去你們村玩來著,九十年代你們村種了好多葫蘆對不對?我們去摘葫蘆當葫蘆娃。”
陳明亮笑了:“對,那時候鄉政府組織我們村家家戶戶種葫蘆,賣葫蘆,結果個狗卵子的種了好幾年,誰都沒賺到錢,到頭來一起受窮,哈哈。”
敖沐陽用下巴點了點主席臺道:“你認識那個領導?我聽你剛才話裡的意思,他好像得罪過你?”
陳明亮知道他說誰,便不屑的撇嘴道:“狗屁的領導,楊寶才,他是楊竹流村的村支書,一個混子而已。他沒得罪過我,不過我看不起他,他前幾年在南方跟著人學詐騙,賺到錢後回村裡買了個村幹部的職位。”
楊竹流這個村子,敖沐陽也知道,他上中學時候班裡有學生來自那個村子,當時正流行日韓文化,日流韓流到處都是,他們學生就把楊竹流村叫做養豬流。
敖沐陽露出個恍然的表情,陳明亮恨恨的說道:“這個楊寶才能發現個屁的海撈瓷,他肯定不知道從哪裡搗鼓這麼個玩意兒來騙人呢,他就是個騙子。”
說到這裡,他又解釋道:“敖主任,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