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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社會發展迅疾,誕生了大量的漁業工具,捕魚已經是純粹的機械活,很多傳統的捕魚方式已經消失了。
敖沐陽最後一次見過腳凼捕魚卻是沒幾年的事,一直到他上高中,他還會跟敖富貴等小夥伴去用這樣的方式捕魚。
對於孩子來說,他們做這個不為收穫,多是為了娛樂。
正兒八經靠河湖吃飯的人不會幹這樣的事,因為這活最適合在冬季開展,那個時候寒冷刺骨,在接近零下的時候大半個身體入水並且還要赤著腳踩著淤泥,簡直是一種折磨。
眾所周知,水溫低於零度會結冰,所以天冷但河水依然是零度以上。可是湖底的淤泥不是這個溫度,淤泥的溫度是可以低於零度的。
以前龍頭村有個老漢叫敖廣利,敖沐陽的父親叫他爺爺,小時候的時候老人家很喜歡他,經常跟他在一起。
敖廣利老人是個殘疾人,左腳丟掉了半個,那就是腳凼捕魚的結果。
年輕時候的敖廣利迫於生計,冬天也得去河裡找魚,那會沒有電魚毒魚的說法,即使有漁家人也不能這麼幹,他只能操祖上舊業來進行腳凼捕魚。
結果有一次他的腳凍麻了,沒有知覺了,用他的話說,‘踩著魚都感覺魚身子發燙’,腳凼捕魚就是用腳踩泥坑從裡面找魚,踩到魚後用鐵鉤子把它勾上來。
那會他腳麻了,鉤子穿透魚勾在了他的腳上,他一使勁,腳掌被鉤子拉了個大口子。
窮人家沒錢治,只好用布裹了起來,後來腳底板發炎危及生命,還是鎮上一名大夫好心幫他治好的,而治療方式是切掉了半個腳底板……
提起這件事,在場的幾位老漁夫又不勝唏噓起來,他們都是見過敖廣利那隻殘缺腳的。
不過現在還好,現在雖然已經溫度降下來了,可是湖水還是不算冷,這時候腳凼捕魚並不折磨人。
說到這個,一個名叫敖志科的老漁夫便納悶:“村長呀,這腳凼捕魚我知道,得等到天冷才行,得特別冷,這樣咱們腳是熱的,踩下去的窩子也是熱的,這樣才有魚來取暖進窩子。現在這天,不成吧?”
敖沐陽笑道:“魚進窩子不是為了取暖,而是天性,它們天生就喜歡藏進泥窩子裡。”
“那就算這樣,怎麼捕螃蟹?”又有老漁夫納悶。
敖沐陽道:“因為螃蟹也有這個天性,它們也會往泥窩子裡鑽,泥窩子對它們來說就是個藏身地。”
老漁夫裡有人點頭:“是這麼個理兒,老話不是說了嗎,河底摳泥窩、到手蝦蟹多。”
“問題又來了。”敖志科摸了摸鬍鬚說道,“龍涎湖裡泥窩子可多的很,螃蟹啊魚蝦啊,幹嘛非得往咱們的凼子裡鑽?”
“哎呀,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這是教學呀?你跟志盛一樣當教師呀?”有老漁夫不滿了,“村長說就聽村長的唄。”
敖沐陽笑著擺擺手:“叔爺們咱們不急,其實我不是想用這個方式將所有的螃蟹捕撈上來,那捕撈肯定主要靠蟹籠。我是想用這個做個噱頭,一是給遊客看,讓遊客覺得咱們這裡好玩;二是我聯絡了記者,讓他們給咱們做報道。”
老漁夫們恍然大悟,敖志科笑道:“你找我們老頭去幹這個活,也是為了做噱頭?”
敖沐陽豎起大拇指:“對,志科爺,我對外宣稱這是一種失傳的傳統捕蟹絕技,到時候咱們就按照腳凼捕魚的法子來,能捕多少算多少。”
說到底,這就是一場擺拍活動。
不過敖沐陽畢竟是個要臉的好小夥,他決定發動全村來配合擺拍,這樣看起來就不像擺拍了。
當然,從龍涎湖捕蟹本來就是全村活動。
中秋節前,浩浩蕩蕩的捕蟹行動開始了,放養的夜縣大蟹和南湖蟹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它們開心了一年,如今要被送上餐桌。
敖沐陽召集龍涎湖周邊一帶的村幹部們聊了聊,他們村這次只會捕捉自己放養的螃蟹,龍涎湖的土蟹他們不會動的。
要是有人動他們的螃蟹,那他也不會客氣。
窮山惡水多刁民,鄉村之間的問題就得靠拳頭解決,多說無益。
從早上開始,村裡的婦女帶著皮筋、帶著水桶和木盆去了湖邊,大傢伙三五成群坐在一起,等著螃蟹出水。
壯漢青年們則跟著老漁夫們下水,因為要上鏡,敖沐陽特意叮囑大家穿著統一一些,全是老式對襟白色魚服。
海上活很髒,可是傳統的魚服卻是白色的,這可能是因為白色在綠色或藍色水面上顯得格外亮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