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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會兒呆,有點愣神,盯著坐在旁邊的少年:“你臉怎麼那麼紅?”
他低頭:“熱。”
不止臉紅,脖子也紅了,耳根子也紅。
少女不解:“樹下陰涼,一點都不熱啊。”
少年沒說話,給她收拾課本。
她說:“時瑾,我想吃黃桃味的冰淇淋。”
他把她的書包放她懷裡:“在這等我,我去買。”
未等少年歸來,夢境忽轉,大雨磅礴裡,他揹著她走在校園外的小路上,積了一地的水,她抱著傘,趴在他背上。
“明天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吧。”少年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黑色的大傘下,少女歪著頭:“為什麼突然要看電影?”
“我有話跟你說。”
她點頭:“好。”
他揚起唇角,淺笑:“黃昏後,我在你家樓下的香樟樹下等你。”
“好。”她把手裡的傘往他那邊挪了一點兒。
可是第二天,她失約了,母親帶她去了溫家。
小金魚拉著她在花園的草坪上玩,他頑皮,爬到樹上撿風箏,坐在細細的枝丫上,衝她招手:“姐姐,接住,我把風箏扔給你。”
小金魚鬆了手,風很大,風箏被吹得飄飄蕩蕩,許久沒有落地,他卻從樹上摔了下來。
“小金魚!”少女急壞了,連忙問他疼不疼。
他愣了愣,伸手,指著不遠處的花房:“姐姐,花房裡……有好多血。”
花房裡,有她的父親母親。
她怔了一下,然後轉身跑去了花房,身後,小金魚哭著喊她。
“姐姐。”
“姐姐。”
“姐姐……”
少女跌跌撞撞地跑進花房,撞倒了門口的一盆小木槿,驚了花房裡的人,是她的父親姜民昌,他跪在地上,雙手握著刀。
而母親,就躺在他旁邊,肚子上全是血,淌了一地。
她愣住了,身體晃了晃,跌坐在了地上:“你、你殺,殺……”她哆嗦著,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父親站起來,用握著刀的手,對她招了招,像哄:“笙笙,過來。”
他眼裡,有令她陌生的狠決。
她坐在地上,下意識往後退。
他父親卻走過去,逼近她,一步,一步,越來越近:“是我殺了她。”他看著地上的驚慌害怕的少女,卻像在自言自語,“現在怎麼辦呢?被你看到了。”
他突然發笑,緊了緊手裡的刀。
“別、別過來。”她不停往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角。
他卻不依不饒,步步緊逼,手裡拿著的刀,滴了一地的血。
就在他抬起手的那一瞬,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突然撲上去,抓住了他那隻鮮血淋漓的手。
刀猝不及防落地。
她就愣了一下,立馬把刀撿起來了。
他父親紅著眼:“把刀給我。”
少女看了看血泊裡的母親,用力往前撲:“你去死。”
那把沾了血的刀,被她狠狠刺進了父親的腹部,他倒下,用染了血的手指著她:“你——”
她猛地拔出刀,身體後退,重重跌坐在了地上,愣愣地低頭,看著手裡的刀,還有滿手的血。
她殺人了……
姜民昌倒下,閉上了眼睛,血從他的身體裡,流到地上,蜿蜿蜒蜒淌了一地。
她把她的父親,殺了……
她崩潰地大叫,哭了,可她不敢發出聲音,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裡,抱著雙膝,埋頭,不停把手上的血擦在校服的裙襬上。
“笙笙。”
“笙笙。”
她聽見有人在喊他,熟悉的聲音,是清越的少年音。
是時瑾,是時瑾來了。
她募地抬頭,看見了一隻手,白淨而修長,是很漂亮的一隻手,伸向她:“過來,到我這來。”
她愣愣地看著他,像了受了蠱惑一樣,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那隻漂亮的手。
他說:“不怕,我幫你把裙子擦乾淨。”
他蹲在她面前,用袖子擦她裙子上的血,然後染了他一袖的血。
“笙笙乖。”少年輕聲地說,“把刀給我。”
她呆呆愣愣地把刀遞給了他,然後,他扶著她的肩,轉過身去。
“別轉頭。”
“別看。”
她揹著身,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