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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殺人,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獄警核對完資訊,隔著牢房的窗戶,說:“週四早上六點行刑。”
對方一言不發。
獄警抬頭。
他四十歲上下,髮量少,頭頂微禿,很矮,稍胖,一雙眼睛細長,眯著,看牢房裡的女人,目光似有若無地打量:“還有沒有親屬要會見?有的話今天之內提交申請。”
蘇伏坐在地上,頭髮剃了,搖頭。
她父親也被蘇問送進來了,他堵死了她所有的生路。
獄警收回目光,咧了咧嘴,好久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囚犯了,還是個公眾人物。
他又問:“遺囑呢?”
蘇伏從地上起來,拿了一個信封袋,遞出窗戶。
獄警拆開過目:“這不是遺囑?”
她抬頭,剃了平頭,稜角更顯得分明,眉峰凌厲:“幫我送出去。”
語氣,照舊強勢,哪像一般的死刑犯人。
獄警探出頭,看了看走廊,與他同往的兩名女獄警正在樓道說話,聊得正起勁,沒有注意到這邊。
他將聲音壓低:“我為什麼要幫你送出去?”
她攤開手,掌心放了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五十萬,東西送到後,我會告訴你密碼。”
獄警側身,擋住外面女獄警的視線,微胖的身體堵住了投到視窗的陽光,他接了卡,包在掌心,用拇指摸了摸卡面,問了句:“你以前是央視的主播?”
蘇伏冷冷地看著他,片刻:“還有什麼條件?”
對方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牙,揹著外面女獄警的視線,目光肆無忌憚在蘇伏身上打轉:“晚上一點我過來。”
她嗤笑,眼神冷得滲人,光照不進牢房,她整個人都陰惻惻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竟也敢覬覦她。
男獄警摸了摸下巴的鬍鬚:“知道,死刑犯嘛。”口氣輕佻,嗤之以鼻。
她盯著男人的臉,瞳孔裡有兩簇火光,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燒得屍骨不存。
虎落平陽被犬欺。
她竟也有今日。
“不願意啊?那算了。”男獄警直接把卡和信封袋扔在了地上,嗤了一聲,扭頭走人。
蘇伏咬咬牙,握緊了拳頭:“等等。”
男獄警折回去,咧嘴笑了:“這就對嘛,都要執行死刑了,還裝什麼貞潔。”
他伸出手去。
蘇伏蹲下,撿起信封袋和卡,送到男人手裡,他反手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她咬著唇,滿嘴腥鏽的血味。
成為王,敗為寇,她如今猶如喪家之犬,死期將至,怎麼甘心,怎麼甘心啊。
她死,得有人陪葬。
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所有陰鷙的殺氣與瘋狂。
走廊那邊,女獄警在催:“老黃,核對完了沒?”
男獄警把東西塞進袖子裡,往牢房裡瞥了一眼,說:“來了。”
當晚,星辰漫天,初春的夜總是格外溫柔,月亮的光很淡,風很輕,城市的霓虹很美。
高樓俯瞰下去,滿目流光,璀璨又迷離。
阿彌推開門,進了包廂,唇紅齒白的男人,低著頭時,看起來很乖巧,可他一抬眸,眼神凶煞。
包廂裡放著歌,一首輕搖滾,微微沙啞的菸酒嗓聽著讓人熨帖,並不吵鬧。
阿彌上前,說:“少爺,看守所來訊息了。”他把檔案放在了桌上。
修長的手指翻了兩頁,常茗又靠回沙發:“照她的計劃去辦吧。”
阿彌沒有動,秀氣的眉頭死擰著,像是有話要說,又不敢放肆。
常茗拿了杯紅酒,目光落在包廂的螢幕上。
MV是幾年前拍的,那時候的姜九笙才二十出頭,不愛笑,清清冷冷的,手裡拿了把吉他,自彈自唱,嗓音沙啞又低沉。
他還是看著投影的螢幕,有些心不在焉:“說。”
阿彌這才開口:“少爺,秦家的交易網已經拿到了,您遲遲不肯回綿州是為什麼?您,”停頓了很久,小心打量主子的臉色,“您又為什麼非要和秦六少作對?”
秦家退出了地下交易市場,不再與他們滕家競爭,分明已經井水不犯河水了。
蘇伏已經是棄子了,沒用了,何必與她為伍,還要去捋老虎的須。
阿彌想不明白,只能確定一件事,蘇伏已經不算個東西了,不需要放在眼裡,主子順水推舟與她玩,定是還有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