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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緩緩清明,繼而驚慌、失措,手上還沾著血,他低頭,把手收到了背後。
“笙笙。”
戰戰兢兢的一聲,如鯁在喉一樣,他喊得小心翼翼,目光偶爾垂著,偶爾抬起,看她,又不敢看她。
像個做錯了事的孩童。
姜九笙從未見過這樣的時瑾,分明很陌生,神秘莫測又捉摸不定,可不知為什麼,她詭異得覺得熟悉,像兒時一場似曾相識的夢境,隻身站在幽靜的深巷裡,不停不停地走著,陰森又僻靜,偏偏不害怕,沿途風景那麼熟悉,尋尋覓覓卻怎麼都找不到盡頭,也走不出來。
時瑾就像這樣一場夢。
她問他,出奇的平靜:“你是不是一路跟著我去了頒獎晚會?”
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男人躺在地上,時時發出呻吟的聲音,時瑾的嗓音越發幾不可聞:“是。”
“車牌號是我生日的那輛車,是你的?”沒有咄咄逼人,她神色如初,只是眸色微涼。
沒有立刻回答,時瑾遲疑了很久才點頭,不像往日那樣溫和優雅,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狼狽,解釋時語速很快:“我不放心你,怕有私生飯會傷害你。”
姜九笙脫口而出:“你也是私生飯。”
說完,她就知道,她說錯話了,並無他意,一時嘴快,也不知被什麼亂了心緒,想解釋卻無言以對,
時瑾也沉默,灼灼目光看著她,一點一點黯然下去。
“我——”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斷了姜九笙將到嘴邊的話,她默了一下,撿起地上的手機,來電鈴聲不厭其煩地一直響,急促又焦灼似的。
姜九笙接通了電話,聽了一會兒,答道:“是我。”
時瑾聽不見電話那頭是男是女,又說了什麼,只是她神色微變,說了聲:“麻煩了。”
她結束通話了電話,抬頭看時瑾,像欲言又止,可沉默了許久,終歸什麼話都沒說,轉頭就走。
時瑾喊住她:“笙笙。”
姜九笙回頭。
目光像蒙了塵的黑色曜石,暗淡而昏沉,時瑾說:“我跟他不一樣。”
不一樣的。
即便他也是私生飯,即便他也搬過來與她同住,即便跟蹤她,即便愛她所愛惡她所惡,即便做了那麼多那麼多瘋狂又偏執的事情,他們也不一樣。
至少,他時瑾的刀,不會像那個男人那樣,將刀尖指向她。
他一字一頓,重複著說:“我跟他不一樣。”停頓了很久,聲帶微微戰慄,他說,“你也跟他不一樣,我不會像對他那樣對你。”
他不一樣,她也不一樣,即便隔著山水,隔著層層霧靄,她看不清他,他卻看得見她眼裡自己的模樣,一如往昔……
他把手垂放在身體兩側,緊了緊,又鬆了鬆,最後蹭著風衣的衣襬,把手上的血擦得乾乾淨淨。
姜九笙的目光就落在他手上,很久,挪開視線:“等我回來再說。”
“可不可不走?”時瑾問。
她猶豫了很久,搖了搖頭:“你先回去。”
他不停擦手的動作停住了。
她走了……
那年木棉花開,他拉著她,在樹下,不停不停地哄她。
“笙笙,你別怕。”
“我以後不會了。”
“我都聽你,再也不犯錯了。”
“你別哭好不好?”
“我不傷人,我再也不傷人了……”
她哭著喊他:“時瑾。”
“我在,我在。”
他跪在她雙膝前,抬頭看她。
她卻什麼都不說,流著淚,一遍一遍擦掉他手上的血。
笙笙不喜歡他傷人,不喜歡他雙手染血,一直都不喜歡,他記著的,也從來不敢忘,即便本性再如何暴戾,也忍得很好。
時瑾轉身,盯著地上的男人:“都是你。”
地上的男人募地抬頭,只看見一雙陰鷙冰冷的瞳子,一步一步靠近,漂亮修長的手指曲起,緊握成拳。
“都怪你。”
晚上十點,御景銀灣外的主幹道以南兩千米的紅綠燈口發生了一起車禍,交警暫封了車道,這會兒正堵得水洩不通。
第一卷 046:愛並且深愛她(一更)
晚上十點,御景銀灣外的主幹道以南兩千米的紅綠燈口發生了一起車禍,交警暫封了車道,這會兒正堵得水洩不通。
救護車停靠在路邊,莫冰躺在擔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