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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舶踹開門,抱手靠在門上,朝房間裡的人喊了句:“出來。”
徐青久正趴在床上,枕頭砸著腦門,鳥都沒鳥他,挺屍,挺屍到底。
這廝都這麼癱了兩天了。
徐青舶看不下去了,走過去,踹了一腳:“長兄如父,爸爸的話你也不聽了?”
徐青久把枕頭丟過去,順帶扔了一個大白眼。
不吃不喝不說話,還不理人,擱古代叫相思病,擱現代,叫抑鬱,擱徐青舶這個老哥這,叫作死。
徐青舶輔助過心理學,認為有必要開導一下:“喜歡就去追,拿出點徐家人的氣勢來。”恨鐵不成鋼,“畏畏縮縮的,窩不窩囊!”按姜九笙的話,他家弟弟是單相思別人了,說是姓蘇的,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徐青久終於有反應了,從床上坐起來,說:“他和我不合適。”
當哥的,自然要鼓勵弟弟,徐青舶義正言辭:“不合適就給她掰合適了。”
徐青久還是一臉失落的樣子,抓了一把頭髮,說:“咱爸咱爺都不會同意的。”
這話徐青舶就不同意了:“都什麼年代了,我們徐家沒有門第之見。”
徐家有前車之鑑,徐老夫人還在世的時候,棒打鴛鴦,使得徐平徵終生未娶,打這件事之後,徐家老爺子就再也不看家世了,對兩個孫子尤其寬容,未來孫媳婦只要年齡相仿,是個女的,品德好就行,沒那麼多條條框框。
徐青久低著頭,想了很久,抬頭:“哥。”
幹嘛突然這麼正式?
徐青舶警惕地看向自家弟弟,他突然表情嚴肅,語氣像託孤:“以後你娶了嫂子多生兩個兒子吧。”
“?”徐青舶一臉懵逼,話題怎麼突然拐到傳宗接代了。
徐青久還是一本正經,神情已經有點凝重了:“我以後沒有兒子,你把我的那份也生了吧,我們徐家的香火要靠你一個人了。”
徐青舶:“……”
他覺得他弟弟可能傻了,正想再開導一下,徐青久已經從床上爬起來了,拿了床頭櫃上的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撥號。
電話接通,徐青久先開了口:“蘇傾,我在秀錦廣場等你。”
說完,不等回覆,他直接給掛了。
電話那頭的蘇傾:“……”這廝抽的什麼風?
抓了一把頭髮,她煩躁地從被窩裡爬起來,拿了車鑰匙出門。
蘇傾住的小區不在繁華帶,開車到秀錦廣場要四十分鐘,到那裡已經快十點了,遠遠就看見徐青久站在噴泉旁,戴著口罩帽子,東張西望像個準備作案的二愣子,路過的人都不免多看了他兩眼,然後防備地抱緊貴重物品跑掉。
這廝,是不是蠢?
蘇傾壓了壓鴨舌帽,走過去:“大晚上的叫我出來做什麼?”
徐青久轉身看到了她,似乎很驚喜,眼神亮了:“我有話跟你說。”
半夜被擾了清夢,蘇傾沒什麼好脾氣,捂著口罩爆粗:“有屁就放。”
徐青久:“……”
他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對方半天沒有吭聲,而且還眼神閃躲,扭扭捏捏得不行,蘇傾沒那麼好耐性:“快說,不說我走了。”
說著,她作勢要扭頭走人。
徐青久一急,脫口而出:“我、我,”可就憋了一個字,‘我’了半天,才咕噥了一句,“我喜歡你。”
“……”蘇傾懷疑風太大,要麼她產生了幻覺,要麼徐青久閃了舌頭,她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
徐青久咬咬牙,吼了一句:“老子喜歡你!”
蘇傾石化了。
在風中凌亂了很久,她把鴨舌帽摘了,一頭短髮被帽子壓得東倒西翹,看著徐青久的眼鏡:“你腦子沒病吧?”
徐青久也摘了帽子,口罩都取了,噴泉旁的路燈落在他臉上,眼裡聚了光,專注又認真:“我也覺得我腦子有病,不然,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為什麼要喜歡一個男人。
在遇到蘇傾之前,徐青久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性取向,即便現在,他也確定,他不是喜歡男人,只是喜歡蘇傾,恰好,蘇傾是個男人。
蘇傾還是難以置信,眼神帶著懷疑與探究:“你玩真的?”
徐青久目光灼灼,盯著她看了許久,沒有說一句話,扔了手裡的帽子,上前伸手就摘了蘇傾的口罩,然後勾住了她後頸,拉過去,低頭,張嘴在她嘴巴上磕了一下,沒有立刻移開,貼了一會兒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