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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扶手跟前,扶手有些陳舊,面上的紅漆都已經褪色了許多,金鐘也曾經也時常站在這裡吧!
忽然,我有些傷感了起來,與金鐘的回憶,種種湧入腦海。
大學校園裡,我曾與他失之交臂,後來我失敗的婚姻是他拉我出混沌。我們之間那麼多美好,我去雲南的幾年,卻偏偏只記得我跟他之間不開心的事情。
手扶在扶手上一直往前走,彷彿我成為了那個需要扶手才能行走的人。
當我走到扶手的正中央的時候,發現扶手的上面有些不平,低頭細看,上面居然刻著字。
扶手的正中央,卻偏偏是房間的最角落裡,一般人不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這些東西。
上面刻著,“只有喪偶,沒有分手”八個大字。
我頓時淚流滿面,這是老天爺在諷刺我嗎?早不發現晚不發現,偏偏在金鐘做手術的這一天讓我給看見了!我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我沒事來這裡做什麼!外面哪裡不好,偏偏要來這裡,偏偏要讓我看到這些不該看的。以前年少輕狂,說什麼沒有分手只有喪偶,我都喪了多少次偶了,我不能再失去金鐘的!
後來,我又進了他的秘密基地,坐在椅子上翻著他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我也不敢怠慢任何一張。
從大學到後來,他的世界裡只有我。
蕭子怡的出現,純粹就是一個意外,她被整容得太像我了,我忽然理解了金鐘當時的心情了。就連此時的金鐘還沒有真正離開我,我看黃緒峰的臉都有些移不開眼睛,愛上了這個人,當然也會情不自禁地愛上他這張臉。蕭子怡不過是一個替代品,是金鐘當做自己精神慰藉的替代品。說到底,他從來沒有愛過蕭子怡,他不過只是想看到神似我的那張臉。
我趴在桌子上,享受著從窗外飄進來的雨。
我泣不成聲,我忽然生不如死,我忽然淚流滿面,我忽然追悔莫及。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抬起胳膊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
正是此時,方子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接聽了電話,我心急如焚,“怎麼樣了?金鐘……金鐘的手術是不是成功了?!”
方子那邊始終保持著沉默。
我吸了吸鼻子,變得十分緊張,我猛地站了起來,指甲恨不得扣進桌子裡去。
“到底怎麼了?方子,你說話呀!是好是壞,你總得跟我說一下!”我望著窗外的大雨,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像是在告訴我什麼似的。
方子那邊依然保持著沉默,我緊緊地抓著手機,“方子,他是不是……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越是自己不願意接受的東西,也是害怕,越是害怕,越是要去想。人就是這樣的糾結體,可笑又愚蠢。
“金鐘……金鐘沒了……”方子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慌張,他的聲音十分顫抖。
一聽到方子說金鐘沒了,我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我笑了起來,我居然笑著跟方子說道,“是嗎?沒了?哦……是沒了……就是死了,對吧?沒事的……他說過,他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兩個孩子都讓我照顧!我怎麼忽然那麼開心,我平白無故多了那麼一個聽話的女兒!”
“姐……姐,你沒事吧?”方子擔心地問道。
我咬著嘴唇,眼淚決堤。
可我依然努力笑著,用力笑著,“我沒事啊!我怎麼可能有事!死了的人又不是我!”
“對不起,嫂子,真的對不起,是我沒做好!我全程都監督著醫生的,我就跟手術室外面站著的,我可以看到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大出血了呢!”方子一直都在跟我道歉。
我再也聽不到方子的話了,只覺得渾身都眩暈,手機掉在了地上,我整個人也如同虛脫一般坐在了地上。
我拼命睜著眼睛,拼命告訴自己沒事的!哪有什麼事情啊!
我努力站了起來,將手機撿了起來,任由手機一直都響著,我彷彿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如同以往一般,將手機放進了手袋裡,擦乾了眼淚,努力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哈哈哈!”我乾癟癟地哈著,進了電梯就大哭了起來。
他答應過我的,他說他一定會回來照顧我跟孩子的!
他答應過我的,要一輩子都對我好的!
他明明說過,手術之後他會第一個給我打電話的,可是為什麼給我打電話的人是方子?!
我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你他媽瘋了嗎?說什麼喪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