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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下看來,這小子分明是有恃無恐,背景驚人!這下豈不是一腳踩進了泥濘裡,是了,是了。省委張副書記都拉下架子,要收拾一個小小的縣級幹部,這縣級幹部豈能是尋常人物,大意了,大意了……
張立君心潮好一陣翻騰,才被他強行壓下了繁亂。他也是果決之輩。眼下既然踩進了爛泥塘,就絕無後退的可能,反正姓薛的,他已然得罪死了,再低頭向小輩賠罪,他也拉不下臉,唯有跨上丁龍的大船,爭取一棒子將這小子徹底打死!
而俞定中一驚之下,心緒平復得就快得多。他原本不是笨人,早些日子,受吳公子之命,開始爭鬥薛向時,他還沒回過味兒來,幾次三番後。**他早猜出了其中的貓膩。
吳公子什麼人物,那可是真正的王公貴胄,他怎會如此處心積慮的收拾一個無名小卒?
顯然,姓薛的有來頭,可能來頭還不小!
這個懷疑,自那日常委會,四比九慘白後。在俞定中心頭就達到了巔峰。不過懷疑終歸是懷疑,今日薛向才算是幫他驗證了心頭所想。
不過,俞定中比之張立君上船更早,可謂是早無退路。是以,一驚之下,立時就鎮定了!心頭已然咬定,即使姓薛的是鳳子龍孫,他俞某人今次也要屠龍宰鳳!
“馬騰,你現在就回花原,取回文箋,我要當著薛向同志的面,書寫手令!”
此刻,張立君已然熄了硬撼的心思,不過,他是打算和姓薛的耗上了,姓薛的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只一點,今兒個晚上,他非要姓薛的住進花原紀委的審訊房!那時,嘿嘿……
“老廖,老宋,王書記,衛部長,段縣長,你們先回去,我招待張書記就好!”
薛向斜坐在辦公桌上,翹起二郎腿,就下了逐客令!
“沒事兒,薛書記,我閒得很,張書記好容易來一回,我怎能不鞍前馬後的效勞,難得的巴結領導的機會,你薛書記可別想獨吞。”
敢如此狂言的,除了廖國友還有何人!
下級逢迎領導,從來是隻能做,不能說,可這傢伙倒好,只說不做,一句戲虐之言,一傢伙竟把張立君、俞定中、鍾伯韜全掃進去了,將三人面皮給剝了個乾淨!
廖國友如此言語,無非是表態,表態堅決跟他薛老三站一塊兒了,得罪張立君這位在下級幹部眼中威懾遠超地委,便是最好的投名狀!
張立君死死盯著廖國友,他今兒一天受的氣,吃的驚,幾乎較之他坐上紀委書記後的幾年都多!如此看來,蕭山縣豈非成了某些人的獨立王國,幾乎要脫離了上級組織,不整頓能行?不整垮某人能行?
張立君忽然在心裡給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合理解釋——為黨組織興利除弊!
廖國友不走還好說,畢竟這傢伙可謂是薛向頭號死忠,可誰成想王建等人也一個不動,雖沒似廖國友一般,直言挑釁張立君,可直直站著不動,已然構成了無言的挑釁!
從蕭山到花原,約摸有六七十里,一去一回,開快車,至少也要兩三個小時,可那得令奔去的馬騰一個小時左右的功夫,就去而復返,速度當真快得驚人!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小子是不是弄虛作假!”
張立君橫眉立目,他是真擔心馬騰投機取巧,跑到張道中處拿縣紀委的文箋來,不一樣的抬頭,一個縣委紀委,一個地委紀委,煞是好辨,那樣勢必讓姓薛的再抓住話頭,折騰一番。
馬騰一個立正:“報告張書記,您叫我回去拿,我認為一去一回,太耗時間,所以,我就直接把電話打到咱們科室,說是您的命令,十萬火急,張科長這就給送來了!”
馬騰面帶微笑,眉眼飄飛,自得之情溢於言表。
是啊,馬騰能不得意麼,領導交待的事兒,他馬某人超額超標完成了,不應該得意麼?
熟料張立君一把扯過文箋,氣運丹田,大喝一聲:“滾!!!”
馬騰就這樣面無人色地被轟到了門外,到了兒,也不知道自個兒為何不受賞,反而受罰!
還是三天後,請教執法隊中的老油子才明白全因後果,馬騰悔得恨不能一頭在牆上撞死。
自個兒邀功就邀功唄,有必要把整件事兒說得那麼清楚麼,居然還直言認為領導的策略太耗時間,這不是當眾撕領導麵皮麼,自己不倒黴誰倒黴?
卻說張立君扯過文箋,直接攤在掌中,就開始揮毫,瞬息,一張蓋了紀委大印、有紀委書記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