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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會兒,張道中一暗示,俞定中就咬牙下了決心:“上狠的就上狠的,我不問過程,只要結果!”
張道中等的就是這句話,紀委的骨幹們不願配合,可他張某人手下又不是一個人兒沒有,從來那個小圈子裡,都有那不得志的人,蕭山縣紀委也一樣,有瞧不起俞定中行事的,自然也有趁著空當,趕著抱張書記大腿的!
張道中得了俞定中準信,轉身拿起話筒便撥起了號碼,電話很快就痛了,但聽張道中道:“賈科長,俞書記有令,今夜必須讓他寫出供詞,親筆簽字畫押,何種方法不論!”
說完,啪的一聲,張道中便把電話掛了。
俞定中面沉如水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撐著下巴似在沉思,而鍾伯韜則玩味兒地盯著張道中,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回味著那句“俞書記有令”,此刻,他算是徹底認識了這位張書記。
………………
啪的一聲,賈耀祖掛了電話,步到牆根,一連三腳,踢中了三人,“嗨嗨嗨,都他媽醒醒,醒醒,張書記來電話了,說俞書記有最新指示了!”
一溜排開,坐在椅子靠了牆打盹兒的三條壯漢,原本不耐煩的表情,在聽到俞書記、張書記後,立時消散一空,齊齊立起身來。
“科長,俞書記都有啥指示啊,咱們可得好好幹啊,這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排頭的蒜頭鼻不待站穩,就搶出聲來。
“千載難逢?嘿嘿,是千載難逢啊,不過,眼下這機會是禍是福呢!”
賈耀祖到底跟蒜頭鼻三位不同,他在紀委雖不得志,好歹混到了個副科的級別,算是基層幹部,多少還有點政治敏感度,知道眼下縣裡的政局可謂波詭雲譎。
他也實是不得志太久了,要不然今次他也不會鋌而走險,硬跟著張道中,或者說俞定中淌了。畢竟現下俞書記,在蕭山縣上上下下到底是個什麼名聲,他實在是太清楚了,說臭不可聞都是輕的。
至於蒜頭鼻等三位,那純是跳水劈柴的貨,蕭山縣的上層政治對他們而言,那就是雲裡霧裡,一團亂麻,只知道以前得勢的薛書記倒了,現下俞書記、張書記起來了,而且身邊的人都跟豬頭三似的,都不知道往上貼,那就純便宜他們唄。
這三位壓根兒就不會想別人都不要的便宜,到底還是不是便宜。
“科長,何出此言啊?”蒜頭鼻性喜看演義,整日裡,說話也是一股酸腐味兒,這傢伙不自知不說,還自詡為文士風||流。
賈耀祖聽蒜頭鼻如此言語,心頭就冒火,喝道:“出個屁的言,幹活,都給老子幹活,要是今天還啃不下姓楚的,俞書記能往死了收拾你們,信不?”
蒜頭鼻大驚失色,急道:“科長,不能,這小子不招,全是張書記指示說不能見血,可不能見血,怎麼能收拾得了這位硬骨頭楚大秘,這一天多的時間,您也瞧見了,水沒少灌,沙袋沒少壓,每次都折騰得小子眼珠子翻紫,吐酸水了,可他還死抗著不招,再折騰下去也沒用啊……”
“叨逼叨,叨逼叨,叨叨什麼,這回俞書記說了,只要口供,不計毀傷!”
賈耀祖一錘定音!
聞此保證,蒜頭鼻三人大喜過望,奔到房間正中的鐵架上,就把吊著的楚朝暉解了下來,在一個鐵椅上重新綁了,蒜頭鼻更是拎起一桶水,兜頭便朝楚朝暉潑去。
譁!
被澆了個透溼的楚朝暉立時發出一連串咳嗽,慢慢抬起頭來。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啊?若是薛向此時在側,定然難以認出,這位面色白如金紙、雙目腫赤,眼窩深陷的枯槁男子,就是自己那位文質彬彬、神采飛揚的秘書小楚。
進入蕭山縣紀委,不過短短三十多個小時,楚朝暉幾乎已經被折磨得脫了原來的形跡。
“楚大秘,我勸你還是乖乖招了,把供詞一寫,萬事大吉,還免得遭這些罪,俞書記那邊已經說了,只有你老老實實招供,肯待罪立功,組織上對你的問題可以寬大處理,畢竟是年輕同志嘛,允許有犯錯誤的機會,組織能教育的也是儘量教育,總不會一棒子打死人的。”
賈耀祖攔住了就要上手的蒜頭鼻三人,搬了個小凳,在楚朝暉身前坐了,面目平和,語氣舒緩,頗有諄諄教誨之意。
第二百七十七章剛烈
聞聽此言,楚朝暉死灰的眸子忽然有了些顏色,抬起頭來,盯著賈耀祖,卻是一語不發。
賈耀祖被這滿是輕蔑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毛,心中強壓著火氣,又道:“楚大秘,我知道你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