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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薛的趁這次賣山貨的時候,一起帶去漢水賣了。”蔡高禮生怕說得慢了,被郭民家收拾,竟一口氣將前因後果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郭民家聽完,赤紅的雙眼,攸的閉住了,一屁股跌坐回沙發,心中的怒火已燒起千萬丈。他苦苦追求一年多的山神掌,想盡無數辦法,甚至壓著上面新到的農業政策,鼓動蔡高智主持焚燒金牛山。孰料,橫空殺出一個薛向,將他最後的希望給剿滅了。此刻,郭民家咬碎銀牙,怨恨、後悔、暴怒幾乎要將他的腦子給燒炸了。
蔡高禮額上的汗水如瀑一般灑落,卻不敢稍動。他從未見郭民家有過這般震怒,一張白淨的臉蛋好似開了個綢緞鋪子。不斷變化著顏色。
好一會兒工夫,郭民家才睜開眼,低沉著嗓音道:“把信給我。”
蔡高禮愣了一下,一個激靈。趕緊把那封寫給薛向的信遞交給他。郭民家接過看也不看。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蔡高禮見狀,猛地張開了嘴巴,最終卻沒發出聲音。
郭民家揉了揉光滑的臉頰,待手放下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站起身來,竟有拾起垃圾桶裡的那封信,撫平,遞給蔡高禮:“交給他。去道個歉,安心工作,等我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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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高禮出了郭民家的大門,拽出內衣的下襬。用力一擰,擠出一大灘汗水,心中暗罵:這陰森的地方實在太可怖,以後沒大事兒,說啥老子也不來了。
蔡高禮快步出了大門,仍腫著個腦袋的蔡國慶跟了上來:“爸,不就是一條臭蛇嘛,就是長著掌的又怎樣,舅舅至於這麼緊張嘛。我說你也是的,剛回到屯子裡,我屁股還沒坐穩,又被你扯到縣裡來,挨頓罵,還得連夜往回趕,我說你這完全是找罪受。”
“給老子閉嘴!你個小兔崽子怎麼說話了,要不是你惹這麼大禍,老子能這麼狼狽麼?明天見了那小子,你狗r的也別給老子犟,給那小子先認個錯。按兵法上說,這就叫:預先取之必先予之。”蔡高禮想到薛向倒黴的模樣,先前的恐懼一掃而光,竟激動地搖晃起腦袋來。
蔡國慶聞言,卻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不去,我不去,一見那小子,我渾身就哆嗦。爸,你壓根兒不知道那小子下手有多黑,一腳過來,暗無天日的。”
蔡國慶話音方落,蔡高禮一巴掌就上去了:“老子懶得說你狗r的,平日裡牛哄哄的,怎麼,被那小子收拾一頓,就似耗子見了貓,你不見他,是不是還打算搬家啊?”
“疼,別整天狗r的、狗r的罵我,這純是自取其辱。”蔡國慶推開他老子印在腦袋上的大手:“反正,我是能躲就躲,就算他三顧茅廬,我也是不見的。”
蔡國慶雖不識字,可自打拿普希金的詩追求柳眉開始,就貫好以俗扮雅,結果慢慢成了毛病。聽來的四字成語,他往往不解其意,卻隨手用之,頗讓他裝出了幾分文藝青年的風采。
蔡高禮怒了,到嘴邊的狗r的,終究沒有吐出來,卻轉身指著不遠處郭民家的二層小樓:“這是你舅舅的意思,你要是不去道歉,我沒意見,等他跟你說話。”
一聽是郭民家的意思,蔡國慶再不敢犟嘴。雖然他這個舅舅對他十分不錯,可蔡國慶總覺得一靠近這個舅舅,渾身就哆嗦,無論如何也親近不起來。
“爸,你說舅舅非要那蛇掌做什麼?上次你問老山客的時候,我可是在旁邊,聽說是壯陽的。莫非舅舅方才耄耋之年,那話兒就不行了。”蔡國慶逮著成語就瞎用,想到樂處,正要笑出聲來,忽然,自個兒又叫了起來:“呀!爸,舅舅不會是…是。。就是那個了吧!我說他聲音怎麼越來越尖氣,還有…。”
“小狗r的,給老子閉嘴!”蔡高禮一聲爆喝,將蔡國慶的還未陳述完的佐證給截斷,一把扯過蔡國慶,飛速地離開那幢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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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如絲,薄霧濛濛,薛向獨自行在二道坡前新平的泥巴路上。今晨一早,照顧康桐吃了藥,等小傢伙去上了學校,他便出了門,繞著這靠山屯,轉起了圈。並非是薛向見雨生詞意,登高求詩才,其實他在勘測地形,為心中的養豬場和飼料場設定建廠點。
說到這兒,大家該明白了養豬和生產飼料,就是薛向給靠山屯定下的生財之道。他倒是知道大丘莊和華希村的發展模式,可眼下到底不是九十年代,哪有那麼好的機會。就算後世著名的大丘莊和華希村掐住時代的機遇,摻和進了工業,也不過是鑽政策的空子,搞的也之是初級的鋼鐵粗加工。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紀,這兩家還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