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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摻和什麼。莫不是中組部部長下地方。江漢省還安排你這小小生產隊長參加接待……。”
對許子幹這種口水大陣,薛向早已見怪不怪,乾脆就把聽筒移得遠遠地,衝耿福林打個手勢,讓他安坐。耿福林這會兒早聽得目瞪口呆,恨不得自個兒拿耳朵湊近聽筒去。哪裡會理薛向的茬兒。
許是許子幹單口相聲說得沒勁兒,聲音也漸小了:“行了,老子待會兒還有個會,不跟你囉嗦了。你小子以後沒事兒少給老子電話,對了,小適回來了,千萬叫她給我個電話。。”
許子幹說話間,就要掛電話,薛向急了:“我的事兒呢!”
“今晚八點半,我有空,下不為例!”啪的一聲,那邊掛了電話,接著便是“嘟嘟嘟”的忙音。
薛向搖頭苦笑,抬眼見耿福林不住地大口吸氣、吐氣,似在調理呼吸。耿福林這會兒是又驚又憂,驚得是對面那人竟是中組部大員,擔心的卻是那邊電話只是不住地責罵,只怕幫忙的事兒泡湯了。哪知道最後又來個峰迴路轉,如此一波三折地折騰,怎不叫耿福林心悸?
薛向拖著耿福林落座,又撥通了趙國棟的電話。
“喂,哪位?”趙國棟的聲音慵懶,還夾著幾分不耐煩。
“趙主任,你好!是我,薛向!”
“喔,薛向同志呀,你好,有什麼事兒麼?”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中組部的許子幹副部長說是晚上八點半有空,你若是方面,那時可以給他去個電話。”
薛向話罷,那邊遲遲沒有聲音。
“喂喂,喂喂,趙主任,還在嗎?”
“在在在,薛老弟啊,這不是罵人嘛!什麼趙主任,莫非對你趙老哥有意見了?方才我這邊是有人,才被我打發走。難不成你那邊也有人,一句趙老哥也叫不出口?”
薛向心中冷笑,嘴上卻是熱情的虛應著。兩人又談笑幾句,薛向發現趙國棟每句話都帶著顫音,知道他心神不屬,告知許子乾電話後,便默契地配合趙國棟結束了通話。
………………
“老趙,你怎麼了,怎麼嘴皮子不住地哆嗦,這大夏天的,也不冷啊。”趙國棟的夫人四十出頭了,卻是保養得如三十四五的花杏少婦,膚白髮烏,擱下碗筷,滿臉擔心地看著斜靠在沙發上的趙國棟。
趙夫人實在是對方才的那個電話好奇極了:老趙接著電話先是不住地皺眉,後來又打手勢讓自己和正在吃飯的兒子噤聲,接著便是眉開眼笑地記了個號碼,掛了電話,又開始哆嗦著嘴皮子,就是演戲也沒這麼出彩的呀。
聽見老婆召喚,趙國棟似猛地驚醒,嗖的站了起來,也不搭話,轉身鑽進書房,捧出個老舊的灰筆記本來。正在吃飯的趙亮瞅見那本子,猛地將嘴巴里嚼著的紅燒肉嚥下肚,嗤道:“老爸,又把您老掉牙的物件兒搬出來啦,有些日子沒見您翻了,怎麼著,今兒個又要尋哪位大人物?我說,您這忙活來忙活去,有用麼?省裡的、中央的大官見您記了一堆,也沒見您和哪個能說上一兩句話,我看還是省省吧。”
“小兔崽子,吃肉還堵不上你的嘴?居然敢嘲諷你家老子,沒你老子整天忙碌,你小子能吃上肉?做夢去吧!”趙國棟頭也不抬地便罵出口來,手上的動作卻是飛快,終於翻到某頁定了下來,嘴裡嘟囔道:“許子幹,五十歲,現任中央組織部副部長,軍轉幹部,身材中等,面目精瘦。判斷其性格為火爆,堅韌;觀其穿戴,判斷喜艱苦樸素;其講話簡短,判斷和其談話注意簡潔……。”
若是薛向見到趙國棟這個筆記本,一準兒得將趙國棟驚為天人。上面密密麻麻,分門別類,記錄了中央各大部門的要員。職務、形貌、穿著、平日講話的特徵都一一記錄在案,還作了批註。這哪裡是筆記本嘛,簡直就是一副升官圖。
“老趙,老趙,別看啦,吃完再看,一天到晚的神神叨叨,也不怪小亮好說你。”趙夫人忙著收拾碗碟,下午還約了人打橋牌,耽擱不得。便拿筷子敲打起碗碟,趙亮也順勢響應,一時間,屋內叮噹一片。
趙國棟盯著記錄許子乾的那頁,越看越歡喜,春風滿臉,也不理二人搗亂,笑道:“沒聽人說‘敲碗三年窮’,別敲啦。”又吊著京劇腔,唱道:“俺來吃飯嘍,胃口大開啊。”
趙亮笑道:“老爸,你可是黨員誒,怎麼還信這一套。看您這表情,莫非要升官兒了,快跟我和老媽說說。要說您當上荊口一把手也才兩年啊,再升豈不是要到省裡,是不是太快了點兒。”
趙夫人趕緊放下碗筷,目光灼灼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