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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福林這般搜腸刮肚,也非是神經過敏,實乃是做官、做“好”官當有此種警惕和敏感。畢竟,宦海翻騰,真個是時時際遇。處處陷阱,是一步也行差踏錯不得。很多事兒,當事人都不會說破說透,若是直言相詢,落了下乘不說,還賣醜露乖。也只能靠自己體悟。參透。這不,正是靠這種警惕和敏感,耿福林已經從上次宴會時,陳道口中吐露的“中宣部常務副”,搜出了陳道的來歷,也知道了“老爺子”乃是鼎鼎大名的安炎陽老將軍,卻是對薛向的來歷越發地迷糊了。
兩人又寒暄幾句。耿福林尋了由頭,將秘書打發出去。小孫極有顏色,說是招呼老薑準備午飯,一道煙去了。
耿福林看著小孫的背影,笑道:“薛老弟,小孫很不錯啊,比小馬機靈多了,放在這靠山屯卻是屈才了。怎麼樣。你老弟若是肯割愛,讓給我如何?我辦公室還真缺這麼個機靈的小夥子。”
薛向知道耿福林明著誇讚小孫。實則是變相讚自己有眼光。要說“橫刀奪愛”之意,耿福林實是半點兒也無。畢竟秘書可不比別的。那是官員的腹心,非知根底之人不能充任。就算官員初來乍到,無有相熟,也多會精挑細選,決不會這般草草行事。當然,耿福林此舉,也未嘗沒有交心的意思:你看,你的通訊員能直接當我的秘書,我是多信任你薛老弟。
薛向既知耿福林來意,自不會非逼著耿福林自個兒開口相求,便道:“耿老哥,眼下換屆在即,不知郭主任運作得如何了。”
薛嚮明問郭民家,實則是主動替耿福林挑起話頭兒。按說郭民家屢次陰著找薛向的茬兒,薛向完全可以橫插一槓子,叫郭民家所謀化作泡影,而薛某人確卻一點此種想法也無。薛向和混混打架,那是睚眥必報,可官場勾心鬥角,萬不會此般小心眼兒。再說,薛向這會兒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已和郭民家結下了“斷根”之仇,認為不過是郭民家埋怨自己收拾了他的姻親蔡高禮,給自己使使絆子。
耿福林對薛向的知情識趣,很是滿意,笑道:“說實話,我也替老郭著急啊,他這一步上不去,卡住的可不是他一人,可是牽連了咱們一長串兒。”官場本來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兒,拔了前面一根蘿蔔,後面挨著個兒的都進一步,可不是牽著一長串兒嘛。
耿福林話留三分餘地,薛向卻聽出了恐怕郭民家前景不妙:“耿老哥,若是郭主任這一步上不去,你有何打算?我看你若是還有別的想法,完全可以找趙主任溝通溝通嘛。”
耿福林笑笑,道:“薛老弟,不瞞你說,我本是不願再來擾你。先前我和光明還去過趙主任家拜訪他,那時的氣氛可真好。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最近好幾次聯絡趙主任,或被他三兩句打發了,或是秘書接的電話。呵呵,你看?”
薛向略一思索,便知道癥結出在何處。原來,自那日薛向從漢水市歸來後,家裡的電話差點沒給那日聚餐的幾人打爆。隔三差五地就來電話,或邀請飲宴,或邀請遊山,總之花樣百出,其中尤以趙國棟最為熾烈。不過,當時靠山屯正處於百忙之中,薛向哪裡走得開,自是一一婉拒。先前不覺如何,這會兒才知道不妥。換屆之期到了嘛,先前的拒絕恐怕就不大合適了,說不定就得罪人了。這不,恐怕趙國棟此番拿耿福林和陳光明發力,就是對自己不赴邀,有了看法。
窺破關鍵,薛向笑道:“呵呵,換屆在即,估計趙主任也是忙得夠嗆。得,耿老哥稍坐,我打個電話問問。”
見薛向點破“換屆”,耿福林臉上終於現出笑容來,連連伸手,作了請便的姿勢。薛向搖了個號碼,卻不是打給趙國棟的。因為這會兒,他打給趙國棟,也不知道說什麼。總不能說“我最近忙,忘了換屆的事兒,你別拿耿福林和陳光明出氣呀”。
其實,薛向也是有苦自知,怪只怪他這個衙內的成色不足。在趙國棟等人看來,他和振華同志近乎,又是安老爺子的心腹,是棵了不得的大樹,足以遮蔽風雨,頻借東風。可實際卻非如此,到了關鍵時刻,他還真使不上力。畢竟,他薛某人充其量也只是安系的小卒子。薛安遠又剛剛復職,薛氏壓根兒沒有自成派系,他要借力使力,只能求助安老爺子。可薛向又不願意在編織關係網的時候,和安氏靠得太緊。當然,倒不是說薛向起了二心,忘恩負義。實則是薛向一開始就打算慢慢培植,自成派系。自不能在編網織結的時候,和安系攪合太過,說不得到時就為他人作了嫁衣裳。
既然不能去求助於安氏,薛向能託的人就限得緊,思來想去也就中組部副部長許子幹使得上力。畢竟趙國棟現在雖是省管幹部,可要上走一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