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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咱們乾的。事到臨頭,你們居然還懷疑起大隊長來,畏首畏尾,真tm的不是爺們兒。”韓東臨嘴上說得漂亮,心中卻是在打鼓。要不是薛向給了他太多的震驚,且在山神蛇口下救過他性命,說什麼他也不敢摻和進這事兒的,真正是殺頭都不止的買賣。
韓東臨話音剛落,李擁軍一拍桌子,蹭地站了起來:“你老韓也別充大個兒,誰tm的不是爺們兒,誰張口說了‘不’字,去tm的,幹了,大隊長都不怕,老子怕個球。”李擁軍最好跟韓東臨較勁兒,原本他心中是萬萬不肯淌這渾水的,見韓東臨在自己面前拿大,熱血一湧,不著邊的話,脫口就說了出來。
李擁軍和韓東臨都表了態,眾人的目光就落到了這最後一個班子成員副隊長鐵勇身上。自打蔡高禮父子被薛向折騰得退避三舍後,鐵勇自動加入醬油黨,每天抱著薛向贈給他的那本足以當枕頭的《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研究個沒完,心得寫了一大堆。就連薛向讀了他的心得,也嘖嘖讚歎。認為鐵勇寫得東西,雖不足發人深省,卻是言之有物。這對一個沒讀過幾年書的土黨員來講,贊聲天賦異稟也不為過。
本來,薛向召開此會議前,也考慮過要不要通知鐵勇的問題。畢竟這傢伙雖然聽從安排,但是至今沒服過軟,一副崖岸自高的模樣,似乎還是心向蔡氏父子。一旦將這種掉腦袋的大事讓其與聞,說不定就被散播出去,那就是潑天大禍。若是不通知鐵勇,可人家到底還在生產隊,人前人後的,誰的眼睛都不是瞎子,壓根兒不可能封鎖住訊息。因此,薛向還是招呼小孫通知了鐵勇,因為他想到了對付鐵勇的辦法。
眾人目光灼灼之下,薛向果然點了鐵勇的名兒:“鐵隊長,說說你的看法,咱們不搞一言堂,主席說的好,要發揚黨內明主嘛,你也說幾句吧。”薛向嘴上念著民主,心裡卻想著主席說的後倆字“集中”。
鐵勇卻無並薛向想象中的踟躕,站起身道:“大隊長,同志們,我最近苦讀大隊長贈送的馬克思主義專著,卻是沒把心思放在農業生產上,脫離了群眾,我先進行下自我批評。至於大隊長說要搞承包責任制,道理高深,規則細化,我雖是一個黨員,可連自己信仰的馬列都理論沒研究清楚,就更不敢多言具體實踐了。所以,我就不說了。但是,這裡。我表個態,組織上的決議我一定遵守。安排的任務我一定不折不扣的完成。”說罷,鐵勇坐了下來,也不看四周眾人的表情,依舊捧了那灰綠色的搪瓷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了上面。
薛向心中苦笑:沒想到鐵勇這般滑頭,滿嘴都是遵守、完成,就是不表態,這是怕擔責任啊!
不過,這早在薛向意料之中。只要鐵勇不直言反對、壞了統一認識的氛圍就成,他有的是辦法讓鐵勇就範。鐵勇言罷,薛向又點了靠山屯黨齡最長的王樹生髮言。王樹生四七年入黨,今年已是五十有三,在靠山屯稱得上德高望重。老隊長在世時。也曾提出讓他接班,卻被他拒絕了。老頭子淡薄名利,卻是仗義執言。蔡高禮有時也得讓他三分。那日蔡國慶剛明火強搶柳眉。也正是摸清了王樹生去了鄰縣走親戚,才敢下的手。若是老王在,他萬萬不敢這般猖狂的。
王樹生叼著個旱菸袋,吧嗒吧嗒。抽得濃煙滾滾,聞聽薛向點名。也不含糊,拿煙鍋磕了磕鞋梆子,起身道:“大隊長,先前東臨的話,我也聽了,說得是不錯的。你到靠山屯給大夥兒坐了多少好事兒,我老漢也都看在眼裡,知道你做什麼都是為了屯子好,為了咱靠山屯的數千鄉親好。就算你方才說的分田、搞責任承包,違了眼下的大形勢,有些不合時宜,老漢我也是支援你的。但只一點,你先前只說了分田的辦法,卻沒說透原因,我希望你能說透。若是你只是怕大家偷懶,我老漢出把子力氣,每天盯著就是,實在是犯不上冒這個險啊。”王樹生是真的對薛向這個年輕的大隊長滿意到骨子裡了,自不願看他冒這個風險。
王樹生話罷,薛向竟有些感動了。他實是沒想到這麼講原則、有黨性的老黨員,竟然對自己信任至此,連這大逆不道的事兒,想也不想,便投了贊成票。
薛向起身,上前握住老爺子的雙手,將他按回了椅子:“老王叔啊,不是偷不偷懶的問題,實在是是大家有沒有搞生產的心氣兒的問題。我說個事兒,大夥兒可能不愛聽,可不愛聽我也得說。就拿各位自家的自留地說吧,裡面的莊稼,是不是比公田的長得要好?是不是都當作心尖兒、寶貝一般伺弄?這就像是別人的娃,再怎麼喜歡,也沒自己的親啊!”
說到這兒,薛向停頓一下,拿眼去看眾人,但見人人低了腦袋,就連王樹生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