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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駕著車過了老天橋,鬼使神差地轉到那次和柳鶯兒訣別的林蔭道邊上的大路來,他輕輕一扭車頭,開啟探照燈,就上了林蔭道。他降下車速,沉靜心神,徜徉在梧桐樹下,聆聽著樹唱風吟,時間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下午,此地正上演著訣別。忽然,他熱烈地思念起柳鶯兒來,這些日子偶爾陪她吃過幾餐飯,大部分時間自己都神魂不寧,心上的人兒嘴上沒說,心裡肯定擔心呢。這股突如其來的思念彷彿破閘的洪水,波濤洶湧般湧上心頭,他竟不能自已了,車把一扭,轉了方向,就向柳鶯兒家奔去。正是:梧桐葉落蕭蕭院,薛郎夜奔款款情。
薛向在大雜院後牆的衚衕裡尋了顆樹,把車靠樹停了。他不打算走正門進去拜訪,一來時間晚了,吵著人家,終歸不好;二來,月下會美人,豈能少了一個“偷”字?
薛向熟悉柳家房舍的佈局,柳鶯兒的窗子就在眼前的這堵牆後。只見他往後退了十來米,猛然加速前衝,幾個箭步就衝到牆邊,一個縱身,跳起一米多高,左腳狠狠蹬在牆上,一個借力,身形又向上拔高一米有餘,右手瞬間暴漲而出,攀住牆沿,又一個借力,翻身就躍過牆去,落地時一個前滾翻,將下衝之力卸掉,這堵四米多高的院牆就這麼輕鬆地被他秒殺。薛向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心中微微得意:老顧教的攀登之術,居然被自己活用在了偷香之上,回頭見了老顧,說給他聽,也好驚他一驚。
薛向尋到屬於柳鶯兒房間的窗戶,輕輕地敲了敲,結果,房內沒有任何聲息。這是一扇老式的紙糊木窗,窗簷處已經腐朽,但是紙層糊得很是厚實,從外往裡望去,壓根看不清東西,甚至連裡面點了燈火沒有,也無從知曉。
薛向不敢用力敲擊,生怕驚動了隔壁的柳媽媽,可小聲擊打,恐怕已經辛苦一天的柳鶯兒早睡得沉了,哪裡聽得見。一時間,薛向束手無策。他沉思良久,決定以力破巧。大不了明天給鶯兒裝上玻璃窗和紗布窗簾,這麼個紙糊的窗戶實在讓人沒安全感。
打定主意後,薛向曲指成鉗,握住窗稜輕輕用力一擰,“喀嚓”一聲脆響,窗稜被擰斷了。他輕輕推開窗子,忽而,房間裡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是誰”,聲音驚慌卻清脆,不是柳鶯兒是誰?薛向剛要回答,一片月華灑進窗內,一副瑰麗的畫面直照他的靈臺,到嘴邊的聲音嘎然而止,張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攏了。
皎潔的月光下,柳鶯兒衣衫凌亂,如瀑的青絲散亂的披在羊脂白玉般秀氣的肩上,一張燦如朝霞的玉臉上寫滿了驚恐,她正慌亂地往身上披衣,來不及喝叱來人,半側坐起的身子露出雪白如玉柱的大腿,一瓣光潔的玉臀欲遮還掩地裸在空氣裡,勾勒出驚人的弧線。最讓薛向血脈噴張的是那對飽滿如球的玉兔,被月華一照,雌伏間乍起,隨著她的身子的搖擺,去掉衣衫束縛的玉兔跳脫得厲害。他腦子不知覺間浮現個疑問:動如脫兔莫非擱這兒來的?
薛向高大的身軀揹著月光,柳鶯兒看不清來人的面目,她此刻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往身子上蓋東西。柳鶯兒今天牢累了一整天,睡前又喝了些補氣的藥,身子燥的厲害,家裡沒有電扇,睡了涼蓆,仍覺酷熱難耐。無奈之下,她只好解光了衣衫,方才好受一些,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哪裡知道,半夢半醒間,隱約聽到窗子被擊打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聲音又消散,她正待沉下心來入睡,忽而,聽到“喀嚓”一聲,好似什麼東西斷裂了。她原本頭一次裸著身子入睡,心中總掛著什麼,不得安寧,聽到這一聲響動,不若晴天霹靂,第一反應就是坐起來遮掩身子,甚至來不及呼救。就在她剛剛在席子上拾起一片衣衫遮住女兒家最緊要的**,窗子被開啟了。
“啊…。”柳鶯兒驚恐地叫聲終於出了喉嚨,薛向猛然驚醒,慌忙從窗外伸出手來,將那剛剛出喉,還未擴充套件到最大分貝的“啊”字生生按了回去。他還未來得及說話,捂住柳鶯兒櫻桃小口的右手,便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手臂處又是一痛。柳鶯兒嘴咬,手扯,做著搏命般的抗爭。她雙手死死掐住薛向的胳膊,掰扯,明亮的指甲已經深深地陷進了肉裡。
薛向連忙壓低聲音,開了口:“鶯兒,是我,薛向呀。”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和溫柔的稱呼,瘋若雌虎的柳鶯兒猛地停住了拼命,眼睛怔怔的地望著窗外來人,那高大的身影,被月光映襯出的熟悉的臉廓,不是那笑嘻嘻的臭小子又是何人?她連忙鬆開指甲已深深陷進薛向手臂裡的一雙玉手,咬著他手掌心的貝齒也瞬間開鎖,她輕輕一扯薛向的臂膀,薛向跳進了窗來。柳鶯兒撲到他懷裡就是一頓粉拳,邊打邊脆著聲音清斥:“嚇死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