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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來吧,招呼食堂的老薑給煮一鍋薑湯,給他們灌下去。”薛向同意了蘇順民的意見。這幫村痞待會兒還是修渠的主力呢。豈能這麼快就給折騰壞了。
蘇順民得令,便一道煙直奔稻場西北角解救“蒼生“去也。
“你們一大早來堵我門,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兒?”打發完蘇順民,薛向便對著眾幹部便開了口。
“大隊長。今天不是要組織社員們燒山麼,這會兒人都聚齊了,就等您下命令了。”說話的團委書記韓東臨是個長臉漢子,三十七八年紀。可是靠山屯為數不多念過中學的知識分子。
“燒山!幹什麼要燒山,誰下的命令?”薛向莫名其妙,心中卻起了不好的
“是區裡下的檔案,號召農業學西晉,要咱靠山屯要積極響應,把這金牛山給燒了,好劈出土地,來造田啊。”薛向這麼一問,眾人也迷糊了:昨天你和公社馬主任一起下來,竟不知道咱靠山屯眼下的頭等大事兒?還是李擁軍給了薛向個答案。
薛向一拍腦袋,猛然想起了那日初到快活鋪公社,區革委的領導們正好在快活鋪開會,商量的正是開荒造田的事兒。
李擁軍言罷,薛向久久不語,抬眼向金牛山望去。但見旭日初昇,鬱鬱蔥蔥的山林沐浴在淡淡的光暈下下,安詳而又恬靜,林間宿鳥飛張,鶯歌燕舞,一陣山風吹來,撲面而來的就是春天的腳步、生命的氣息。
可眼前的眾人,有哪位有他薛大官人的這種詩情畫意?在肚子都吃不飽的年代,談什麼保護環境、擁抱綠色、藝術與人文,那真是見了鬼!
薛向不知道怎麼勸說眾人,這會兒,他自不能用拳頭說話,不然,那可真成了莽夫。可來自後世的他,經歷了灰濛濛的天空,無處不在的廢氣,對這種青山綠水猶為珍惜和眷念。要他親自下令,生生毀去這滿山蒼翠,無論如何,他也開不了口。
“燒了這座山,能闢出多少田地?”薛向不答反問。
“少說也得有個六七千畝吧,大隊長,您該知道咱靠山屯本來就地少人多,一千三四壯勞力,人均還劃不到二畝地,再加上多是旱田、孬地,產量低得嚇人,所以咱們屯子忙活一年,還得倒欠著公社的公糧。”答話的是韓東臨。
薛向看著這一身百衲衣的韓東臨,接道:“把這片山燒成白地,又得花多少勞力來開荒?”
“大隊長,咱們屯兒不差勞力,就差地啊!您不知道,往年別的大隊還熱火朝天的忙活的時候,咱們屯子早閒得發荒了。就拿眼下來說,正是閒月,咱們屯子又被二道坡給鎖死了,不能像別的大隊那樣,進城搞副業,大夥兒這麼閒著也不是辦法啊。”這次接話的是一小隊的小隊長鍾原,一個二十多歲的棒小夥子。
聽了韓東臨和鍾原的話,薛向頓時沉默了。他原先還以為諸人依山而居,對這片大山應該是有感情的,萬萬沒想到,諸人燒山造田的願望竟是這麼的強烈。
“這金牛山縱橫十數里,就不產東西麼,山裡的山貨、藥材拿到供銷社出售,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啊,該不會比田裡的收成差啊,為什麼一定要燒山呢?”沉默良久,薛向問出了這個憋在心裡良久的問題。
最初,薛向聽說靠山屯三害,是在和馬山魁來靠山屯的路上。馬山魁似有難言之隱,薛向影影綽綽只聽出了“蔡家三虎”、“鎖天路”這兩害,最後一害只知道和金牛山有關。
來到靠山屯當天下午,送走馬山魁後,他便在屯子裡溜溜達達,轉了一圈。尤其是社員們房子背後的金牛山,他更是沿著山腳走了一遍。但見山腳下的灌木叢生,百草豐茂,密密匝匝,長得不透一絲縫隙,顯然是經年未有人踏足。
若是一兩處地方如此,也就罷了。他將這四百多戶人家走完,金牛山的山腳也轉了大半圈,可處處皆是如此,似乎社員們已經多年未踏足金牛山了。
薛向本打算背地裡詢問老好人蘇順民,哪知道,他還沒找著機會,靠山屯的幹部們竟齊齊要求燒山。當下,他索性也就不藏著掖著,就直接問了出來。
薛向話音方落,眾人齊齊抿住了呼吸,霎時間,場面靜寂得詭異。先前,諸人正情緒激動,牢騷滿腹,皆想好了詞兒,準備勸說這個武力彪悍,智力似乎不咋樣的大隊長。哪知道薛向竟把靠山屯近二十年的禁忌給搬了出來,眾人哪裡能答出半個字來。
薛向看眾人皆面色凝重,便知其中必有隱情,鼓勵道:“沒事兒,誰知道,就說說嘛。咱們gcd員天生就不怕事兒,有問題,咱們解決問題,就是說得離奇也沒關係,實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