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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為了兌現那顆“秋收後讓全體社員能吃一年飽飯”的衛星,而失心瘋了吧,連瘋老鄧的話也要信!還金子,這金牛山名字前倒是掛著個“金”字。可遍地都是土坷垃。
就連素來尊重鄧四爺的李擁軍,也覺得老頭子這回是不靠譜了。他雖和鄧四爺一道碰上過那物件兒,且也確信五八年的失蹤案就是那物件兒所為,可鄧四爺居然說能把靠山屯變金山。這不是瞎扯麼!
五八年以前,還沒發生那邪性事兒,他李擁軍又不是沒隨屯子裡的老炮手們進過山。山裡的山雞、野兔之類的確實不少,野果子、紫葡萄等零嘴兒也遍地都是,可要說有金子,那簡直是瞪眼說瞎話。別說金子,就是鐵疙瘩,這金牛山也沒見一塊。
以彭春為首的小隊長們正待出言喝叱鄧四爺,生怕這瘋老頭瞎白話,把這不知道金牛山虛實的彪悍隊長給說動了心,毀了燒山造田的大計。可鄧四爺卻先開了口:“大隊長,到底怎麼回事,我不能說,但只要等個三五年,便見分曉,那時金牛山就真是一座金牛吶。”
“老鄧頭,你是何居心?屢次阻撓咱們響應公社的政策,農業學西晉,這是毛主席的指示,你難道連毛主席的話也敢不聽麼,你好大的膽子!”彭春終於忍不住喝出聲來。
鄧四爺被這天大一頂帽子砸在了頭上,黑炭一般的橘皮老臉刷得一下就白了,“毛主席”這仨字對他的威懾太大,唬得他腦子一陣發懵。
薛向哪裡聽不出彭春這是話裡有話,和一個老頭子說話,用得著搬出這些七七八八的政策和毛主席麼?還不是說給他這個嘴上沒毛的大隊長聽的。
薛向倒沒有怪彭春的意思,他知道眾人急著燒山,生怕自己被鄧四爺勸動。其實就是鄧四爺不主動跳出來,他也打算進山一探。因為,一開始,他就不信是什麼山精鬼魅的,只認為是猛獸。
薛向對自己的身手向來是信心爆棚,又聽擁軍描述過那物件的威風,雖然確實厲害,他一槍在手,又有何處去不得?他有信心活著從裡面走出來。
“金山銀山的先不去管它,說說,為什麼要等三年?”薛向抓住了關鍵問題,他倒不覺得鄧四爺是在發瘋,其中說不定還隱著什麼。
此問一出,彭春等人也回過神來:是啊,你瘋老鄧整天喊著“這金牛山三五年之後便是寶山”,可你總該給出個由頭啊,要不然,你就是說瘋話。
“這,這…。。”鄧四爺吱吱唔唔說不出口。
彭春見鄧四爺啞了火,竟換出副微笑面孔:“老鄧頭,說不出來了吧?其實我們都知道你對金牛山的感情太深,捨不得看它沒了,故意編些理由阻止咱們燒山。可我們哪個不是從小在這金牛山裡玩大的,誰對它沒感情啊?只是現如今,不燒山,咱屯子就沒活路啊!所以您老還得想開點,莫要再阻攔了。”
要不是彭春見薛向待見鄧四爺,且隱隱有了被鄧四爺說動的跡象,他哪會對鄧四爺這般客氣。早就一頓喝叱將老頭子給趕走了,豈會在乎老頭子的感受。
彭春話罷,鄧四爺依舊不出聲,直把兩個拳頭握緊,一雙渾濁的眼睛直鉤盯著前方的金牛山,山風吹來,飄搖地它滿頭白髮亂飛。
彭春見了鄧四爺這番別緻的造型,以為老頭子玩兒起了深沉,忍不住就要喝出聲來,卻被薛向揮手止住。
終於,鄧四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右拳狠狠擊在左掌上,沉聲道:“大隊長,要是您不信,我老鄧可以帶你進金牛山去轉轉,進去了,您就全明白了。”
“瘋老鄧,夠了!”
“鄧老四,你狗r的到底要幹什麼!”
“鄧四爺,你……”
“………”
哪知道鄧四爺此番話出,竟似往毛廁裡扔了顆炸彈,激起了公憤(糞),眾人齊齊喝出聲來。
這二十年來,進過金牛山的,有誰活著走出來了?這瘋老鄧不是將老子們的軍麼!
眾人正待繼續喝罵、批鬥,卻被薛向揮手攔住,但聽他道:“成,就聽你老鄧頭的,我就陪你闖一闖這龍潭虎穴,看看裡面到底藏著什麼金疙瘩。”
薛向話罷,眾人的反應卻比方才聽鄧四爺邀請薛向進山的瘋話更甚,幾乎是齊聲喝出了“不可”二字。
他們哪裡願意薛向去淌這趟渾水。一來,燒山造田、造田產糧、產糧吃飯的思想早已在諸人腦子裡根深蒂固,他們只想早些燒山,壓根兒就不願再多生事端。二來,金牛山中的兇險那可不是一兩個人拿命換回的經驗,若是讓這不知深淺的娃娃隊長進去了,多半是有去無回。隊長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