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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哪裡用得著咱歡迎,這是興師問罪來了,你忘了首長是怎麼進來的。”叫王春生的戰士先前也被驚喜衝昏了頭腦,忽然一拍大腿,反應過來,丟下句話,撒腿就衝進值班亭給團部搖電話。
薛向的車隊剛停穩,得了信的團部官長們屁股著了火般從大樓裡衝了出來。領頭的是團長邱治國,腆著個大肚子,軍裝一看就是特製的,滿臉堆笑就衝紅旗車迎去,看架勢是要給薛向開門。其後跟著政委李立,參謀長肖光,還有團部的幾個參謀,七八個人站成一排,只等團座把首長迎下來後,以自己最整潔有力的姿態敬禮、問好。
邱治國邊跑邊扣風紀扣,許是脖子太粗,勒得他直喘粗氣,好一陣子才扣好。大肚子吸了又吸,武裝帶緊緊勒住,原來的殺豬相才稍稍有了軍人的樣子。邱治國殷勤地開啟紅旗車門,粗腰彎到了他的極限程度。車門開啟,一雙黑色小牛皮鞋剛落地,團部大院內響起了沖天的吼聲“首長好”,聲音整齊、陽剛。
這會兒功夫,團部大院陸陸續續趕過來不少軍官,三個營長,團直屬警衛連排長,得到訊息的軍官都來了。j委首長安老將軍來團部視察,不說是跟敬愛的首長握手、照相,就是遠遠地看一眼,說出去也長臉啊。要是這種家門口的機會都錯過了,非後悔一輩子不可。
薛向雖是怒氣衝衝而來,可還沒出車門,就享受到的這股山呼海嘯般的問好,讓他心情好了不少。儘管人家是表達對安老的敬意,自己代受了,但這種感覺著實讓人沉迷。薛向的身子出了車門,站直,衝大家回了一個軍禮,當然沒喊什麼“同志們辛苦了”之類的,不然非亂套了不可。
見出來的是個年輕軍官,而非希望中的安老將軍,邱治國彎下的腰差點沒一頭載到在地。瞬間排成整齊佇列的軍官們瞪直了眼睛打量著薛向,似乎要把眼前的小子,用眼神鑽出無數個窟窿不可。滿場鴉雀無聲,眾人打起的敬禮還沒放下,舉在半空發愣。大院裡不斷有後來的軍官陸續趕到,朝著佇列小跑,自動站好,抬手敬禮。場面詭異之極,一時冷場無聲。
薛向帶領的衛隊早已成隊站列在他的身後,衝鋒槍握在胸前,注視著眾人。薛向開口,打破了沉悶:“感謝同志們的熱情歡迎,首長的稱呼我是不敢當的。先自我介紹下,本人系z央j委安辦特別參謀薛向,此次到十二團是奉軍委令,特來查辦江朝天同志被毆一案。軍委聽聞有軍隊成員參與謀害中z央領導之子,大為震怒,特命本人前來勘詢究竟,查實案情。邱團長,讓下面的同志都散了吧,咱們軍人不興迎來送往這一套。讓老將軍知道了,肯定是要批評我的。”薛向早打定主意,先把問題拔高,把水攪渾,自己成了法官,那案子不是想怎麼審就怎麼審。只要不太出圈,老頭子肯定擔了,背靠大樹,果然涼快。
邱治國這會兒尷尬至極,自己累個半死,接了個毛頭小子,心中憋屈極了。可是你再有意見,也架不住人家的招牌大啊。Z央j委安辦,聽聽,多嚇人,到了下面就是見官大一級,自己這個禮敬的也不算冤枉。再加上人家來時坐的可是安老將軍的座駕,料來必是心腹之人,更是得罪不起。邱治國本是溜鬚上官起家,軍人骨氣那是半點也無,見了來者是個年輕小子,姿態照樣擺得極低,風紀扣和皮帶不敢稍松,揚起笑臉道:“哪裡是迎來送往,完全是我們十二團的兄弟們對j委領導的一片熱愛之心,我絕對沒有通知大夥前來迎接,完全是自願的嘛。薛參謀能到咱十二團,就是對我們成績的肯定,到了地方就是咱們的領導,快請進,快請進。”邱治國壓根不接查案的茬兒,硬說成j委領導是來鼓勵自己的,其實他心裡早已飛速地思索開來。江朝天作為副執政的公子受傷,j委適當表示關注也是應有之義,就算有軍方的人員參與其中,也用不著安辦的人親自出馬啊。再說,訊息怎麼傳得這麼快而且失了真,什麼是軍隊成員參與謀害,明明自己是派人去保護天少嘛。難道是江執政怪我保護不力,要整老子,可聽說安老將軍和江歌陽不對付啊。不管怎樣,先裝傻充愣,實在不行就讓司勇頂崗。
邱治國的胖大腦袋裝的不全是阿諛之詞,他對官場這套也是門清。通常不認真本職工作的公職人員,大都研究權謀,精擅爭鬥。饒是邱治國一個頭想成兩個大,也弄不明白事情的究竟,打發走底下營、連、排長,殷勤地把薛向迎進了團部辦公室。
薛向哪有心情寒暄,進了辦公室連坐也不坐,就唱起了高調:“邱團長,j委首長們還等我訊息呢,把相關責任人都叫過來吧。我也不跟你廢話,大家都是明白人,參與此案的有哪些人,我們很清楚。至於你在這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