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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的禮品,這下他精神來了。好久沒撈著油水了,沒想到天上掉餡餅了,砸頭上不撿就是傻子!就這麼著,李得利領著一眾老虎皮就到了大雜院。
“這大中午的,你們吵吵什麼玩意兒呢,是哪些人旗杆子綁雞毛,跑到老子轄區來鬧事?再吵吵,都跟老子去所裡說道說道”李得利人未至,聲先到。
他這番先聲奪人,效果很是不錯,眾人齊齊住了嘴巴,朝他這邊看過去。大雜院的街坊們何曾招過公安上門?這在他們看來不是什麼好事。老百姓一怕病二怕官,其中最怕的當數這披了老虎皮的半官——警察,俗語云:警察上門,準沒好事。
大雜院的老老小小驚疑之際,白可樹卻喜上眉梢,春風滿面地迎了上去:“李叔,大熱天的,您怎麼親自帶隊來了?辛苦辛苦!”白可樹邊說邊掏著煙,滿面歡喜,彷彿找到了組織一般。
李得利和白可樹的老子白殊勝同屬於東城幹部系統的兵頭將尾,平常二人也是稱兄道弟,玩些權力交換,頗有些來往。白殊勝亦領著白可樹宴請過幾次李得利,為他這總是滿屁股屎的兒子打好前站。儘管白可樹和李得利年歲相仿,奈何人家李得利吃官飯,穿官衣,手中有權,白可樹這聲叔叔倒也叫得自然,竟聽不出諂媚之意。
李得利接過白可樹敬來的萬寶路,笑道:“是可樹啊,怎麼今兒個有閒心來這雜八地兒,這兒有什麼樂子?”他知道白可樹的嗜好,這小子滿屁股都是屎,若不是看在白殊勝孝敬不斷地份上兒,就憑白可樹做下的那些爛事兒,早把這小白臉拿下請功了。
“李叔說笑了,我哪裡是來尋樂子的,而是來下彩禮的,結果就遇上有人搗亂,把我請來抬彩禮的人都給打了,還攔著不讓我進屋。李叔,您可得給我做主啊!”白可樹小嘴吧唧,顛倒黑白,邊說邊用手指悄悄比著捻票子的手勢。
李得利瞧在眼裡,樂在心頭。原本他見著是白可樹提的聘禮,發筆小財的心思也就斷了,正準備打道回府,誰成想還有意外驚喜,白家小子可比白家老子出手大方得多,說不得又得生髮了。
李得利整肅面容,扭頭喝道:“我倒要看看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給我侄子找不痛快?可樹,你指給我瞧瞧,今兒個你李叔非給你出出氣不可!”
李得利說得聲色俱厲,眾街坊聽得面色大變,他們本就對天橋派出所的老虎皮們沒什麼好感,平日裡貫會多吃多佔,很少管事兒。這會兒倒是管事了,居然拉起了偏架。大明子看在眼裡,亦悔不當初。
聞得此言,白可樹精神大振,手指朝站在人群裡的薛向一指:“就是他!”
李得利順著白可樹的指向看去,“啊”的一聲,整個人就定在了那裡,一雙死魚眼迷迷瞪瞪地亂眨,嘴巴大張,口裡叼著的香菸黏在下嘴唇瑟瑟發抖,嘴角處肌肉急速抖動,喉嚨深處發出“嗬嗬嗬”的響聲,似欲擇人而噬。
白可樹突來強援,彷彿要把剛才受的憋屈一股腦兒地發洩出去,亦不裝什麼斯文,嘴巴霹靂叭啦一通說道:“李叔,就是那個穿皮鞋的小子,我就說那小子長得就招人恨,你看他穿得就反動,頭髮弄成什麼樣了都?李叔您如此氣憤,我能理解,我認為這小子不僅要抓,而且要……”
白可樹一旁自說自話,壓根沒注意到李得利的一張臉鼓氣如球,麵皮上的顏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紅,最後變成豬肝赤。白可樹每一句話都敲打在李得利的心頭,彷彿白可樹正拿了鐵鍬,在一鍬一鍬地刨他老李家的祖墳。終於,李得利的心火猛地一下撲了出來,胳膊掄圓,肥厚的巴掌狠狠印在白可樹的臉上,讓他的話音嘎然而止。白可樹被李得利的一個巴掌抽得歪了一邊,金絲眼鏡橫飛了出去,耳朵裡彷彿鑽進了無數只蜜蜂,嗡嗡亂叫,眼鏡也迷糊一片,分不清東西南北。李得利猶不解恨,一腳狠狠踹在白可樹的肚子上,這下,白可樹徹底站不穩了,被踹得滾出老遠。
“給老子上,打死了,老子抵命!”李得利衝一眾手下吼道。
小王等也瞅見薛向了,知道李得利如此憤怒,所為何事。上次,誤抓了薛向,小王就從老鳥口中得知了三哥種種傳奇故事和不凡,早在心中視其為偶像。餘眾老虎皮均在東城混跡多時,薛向雖不見得識得他們,他們可對薛向熟悉得緊。這會兒,李得利就是不下令,他們也得叫白可樹吃些苦頭,知道只道天多高、地多厚。李得利話音剛落,眾人就撲了上去,一陣拳打腳踢,直將白可樹揍了個生死不知。
眾街坊雖都知道天橋派出所的老虎皮們最不是東西,也不過是見他們平日裡混吃混喝,何曾見過這幫傢伙如此惡形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