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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楚直覺自己的世界霎時間崩塌了,怎麼眨眼間,就乾坤顛倒,yin陽逆亂了。
衛齊名知道這時自己該收尾了,如若不然,今天的會議,就得改名為申討齊楚大會,便道:“齊楚同志確是說得過了,不過,都是一個班子的同志,心裡有意見能夠說出來,總歸是好事嘛,不管說得對不對,咱們執政黨人就應該有聞過則喜的胸懷。再有,我得批評你薛向同志幾句,幹革命工作,一時不被理解,受委屈,那是常有的事兒,可你這種態度首先就有問題,哪有動不動就撂挑子的。
當然,可能是我這個做班長的平時對你的關心,對你的愛護不夠,讓你對我,對縣委有那麼點距離,這裡,我要向你道歉!最後,希望你薛向同志,繼續完成縣委縣zhèng
fu交付給你的任務,無論遇到什麼困難,縣委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衛齊名一錘定音,算是定下了調子,極少發言的縣委辦公室主任張道中趕緊介面,說了些場面話,無非是安慰薛向,並寬解齊楚,接下來眾人的發言,自然是和為貴,和諧萬歲。薛向自也誠懇地展開了自我批評,畢竟便宜都佔得盡了,該賣乖的時候還得賣。
就這麼著,一場突如其來的倒薛風波,還未到高cháo,便走進了尾聲。
散會未幾,會議室便空了,只餘了齊楚靜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動不動,表情上也看不出是憂是喜。
咿呀一聲,大門又被推開了,淡淡的月影下,衛齊名緩緩步進門來。
“老齊,怎麼著,想不通?”衛齊名拖過把椅子,緊挨著齊楚坐了,今次讓麾下的大將頂缸了,這會兒,自然要緊趕著來安慰一二。
齊楚兩頰拽起,竟露出個笑臉:“書記,你莫不是來安慰我老齊的?那可真就把我看小了。”
“噢?”衛齊名小道:“那你這不動不搖地呆坐著,做甚呢?”
“我在想咱們這位薛縣長?”
“我以為你在想那兩位縣長呢。”
“哼,他們?見風使舵,冢中枯骨罷了,有甚值得想的?”
“那我倒要聽聽咱們這位薛縣長有什麼值得想的。”
“這是套我話呀,書記!不過,沒關係,我這兒正想找人聊天呢,說起咱們這位薛縣長,實事求是地說,起先,我是真小看他了,以為不過又是來了個練嘴的,直到今兒個被人家好好上了一課後,才沉下心來仔細思量了一番,這一思量,可是驚了我一跳,這位薛縣長來蕭山半年多的功夫,竟是辦了這許多事,且樁樁件件都辦成了。咱們都知道現下想辦一件事,有多難,因為人事關係、利益糾葛,這種種,你還沒等辦呢,就先去了你一半jing力。
可人家竟是辦一件,成一件,且辦的都是阻力沖沖的難事兒,這難道還不叫人驚奇?再一個,這位薛縣長也參加了不少常委會了吧,您仔細想想,只要是和他有交集、關聯的事兒,他就沒吃過一次虧。如此一個能辦事兒的,能洞悉心機,遊刃常委會的薛縣長,難道不值得我多想想麼?”
說罷,齊楚端起茶杯,咕嚕了一口,眼神兒卻是片刻也未離開衛齊名的瘦臉。
衛齊名並不立時搭話,右手食指不住輕擊著桌面,眼睛也凝在指上,似乎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這小把戲上,良久,方道:“老齊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我之間用不著如此,不過,我容他,讓他,也是有原因的,等熬過這段時間,這個場子,我一定幫你找回來。”
衛齊名自然知道齊楚這番看似真誠的話,是在提醒自己jing惕薛向,目的很明顯,想讓自己出手將這能幹又多智的薛縣長消滅在萌芽狀態。想想也是,任誰受了今天的奇恥大辱,怕也不能鎮定以待吧,更何況這位威嚴素著,面子尊貴的齊書記。
齊楚臉sè微變,方要解釋,衛齊名擺擺手,道:“老齊,咱倆相交多年,很多話也只有跟你說,很多事兒也只有你能理解,現下,我面上很風光,其實很困難,不是縣裡的苦難,是來自上頭的苦難,我的出身問題,你該知道的。”
說到這兒,衛齊名便住了嘴,齊楚臉sè再變,哪裡還不知道衛齊名所指何意。近來上頭頻頻吹飛,要清理三種人,這位衛書記的崛起,妥妥地在三種人之列啊。一念至此,齊楚忽然理解了衛齊名,覺得自己方才的那個伎倆,耍得可笑,沉聲道:“書記,是我錯了,就讓姓薛的繼續蹦達吧,其實王維那老小子哪都沒說對,就說對了一點,姓薛的確實維持住了局面,現在,有個人肯為咱們維持局面,咱們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書記,大事為重,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