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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區乃至省委如何看他,如何看他的掌控能力?是以,衛齊名震驚了,傻眼了,茫然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兒,薛向同志,請你給縣委一個合理的解釋!”
衛齊名失聲,俞定中卻是接過擔子,率先喝問出聲來。要說這尤勇和薛向,俱是俞定中不喜之人,前者傲慢無禮,仗著根子深遠,從來就不把他俞某人這個頂頭上司放在眼裡;後者來蕭山縣未久,可折騰出的風浪是一波又一波,鬧騰得他俞某人漸無寧日。而這俞定中不喜二人,卻也有輕重之別,尤勇再蠻橫,也不過是疥癬之疾,威脅不到他俞某人,可薛老三則不同,勉強算是和他俞某人同一個層面的,且現下縣府大權漸漸有旁落於薛某人之手的趨勢。現下,逮著機會,俞定中自然知道如何擇取主攻方向。
卻說俞定中一聲喝出,衛齊名也清醒過來,不待薛向答話,他竟奪過一邊看呆了的民警手中的電喇叭,砰的一下,狠狠摜在了地上:“薛向!尤勇!你們要幹什麼,老子還沒死,這蕭山縣容不得你們胡搞瞎搞!說,都說,今天不說出個子醜寅卯,誰也別想好過!”
衛齊名是真的惱火了,火到恨不得抱起不遠處的機槍,把這兩人掃成碎肉。可惱火歸惱火,短暫的失神後,他卻是迅速拎清了輕重,眼下五金廠的事兒,本來就是天大的麻煩和亂子,方才這一出,卻是比五金廠還恐怖的政治事件,兩座大山齊齊壓下,叫他衛齊名如何抗得動,眼下,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使退一步,不能化了,也得儘量化小。
“衛書記,俞縣長,還有諸位同志們,就由我先說,他尤局長當面,說得對與不對,實與不實,也好當面分辨。”
地上的尤勇猶自哀嚎不止,薛向卻是及時搶過了話頭,畢竟這搶先發言權在這時極為重要,因為世上有個詞兒,叫“先入為主’,即便他薛某人沒有說謊的打算,可備不住尤勇有顛倒黑白的毛病,是以,薛向搶了個先,卻是防範於未然。
但見他運足中氣,朗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說到“工人要求他薛縣長到來,才肯談判”時,衛齊名等人的臉色果然十分不好,而說到他聽尤勇招呼,領著三位工人在視窗處談判,尤勇忽然開槍,並分析尤勇那詭異的要求的險惡用心時,衛齊名等人齊齊色變,心中均想:原來那一巴掌竟是為這個啊!看來姓尤的捱打不冤,若是換了自己,肯定也要尋他拼命。
不過薛向說到此處,卻是說不下去了,因為在地上慘嚎半晌的尤勇竟一骨碌爬了起來,揮舞著血淋淋的雙手,急道:“胡說,姓薛的胡說,我要求工人們在我的視線下談判,是為保護他薛縣長安全,哪裡有什麼險惡用心,而我開槍,是因為當時看見有人正揮舞著手臂打向薛縣長,這才開得槍!再者說,我和薛縣長只見過數面,話都沒說過兩句,往日無寃,近日無仇,我怎麼會無故拿槍打他?”
卻說尤勇傷得其實不重,薛向那一耳光只使了半分力,斷他兩顆牙齒解氣,至於槍支炸膛,更是薛向為怕出人命和傷殘,控制好了的,也只炸傷了尤某人的雙手。而尤勇初始的慘嚎為真,畢竟慌亂間,真擔心自己殘廢了,而後的嚎叫,不過是為了博取同情,採取的計策。而這會兒,一見薛向點到要害,自然演不下去了,跳起身來,為自己辯護。
要說尤勇的解釋,十分牽強,且顯詭異。畢竟人家工人要薛向前去談判,怎麼會無故傷害薛向,再者說,即便是你尤某人真的看到有人揮舞手臂要打薛向,也用不著開槍啊,畢竟數百米外,誰敢保證打著的不是薛向。
而詭異的是,尤勇的最後一句辯詞,份量極重,他確實和薛向無甚過節,即便是薛向弄得各處、局怨聲載道的搜刮浮財行動,也並未波及到這縣之重器的公安局,既無過節,自然便無動機。而至於最後捱了一耳光後的槍響,自然可以看在是衝動後失去理智的行為。
第一百三十三章累死累活薛縣長
卻說尤勇的解釋,不單讓衛齊名等人一時之間無法定奪,便是薛向也多有思忖不通之處。即便他初到五金廠時,尤勇態度十分惡劣,可最多也只能解讀成尤某人生性跋扈,絕對構不成槍殺自己的理由。而他清楚記得,當時自己保證給頂罪的工人幫著說情和確保五金廠不會解散時,小馬確實歡喜得手舞足蹈,難不成尤勇在遠處看了,真像小馬揚起手臂要打自己,這才開得槍?
“不對,不對,即便是開槍,也用不著開兩槍,一槍即便是打不重,驚嚇已是足夠,而且那兩槍,是準而又準地分射自己和小馬,而小馬指認了警服青年有導致鍋爐爆炸事件的重大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