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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不管……”
誰成想付建威的到來宛若點燃了火藥桶,他話未講完,場面就亂了。
“狗日的付建威,你他孃的黑了良心,對咱們無產階級工人兄弟,竟沒一點階級感情……”
“就是,你們人民醫院也太霸道了吧,打著人民的旗號,壓根兒就不體恤人民疾苦,我看改名叫資本家醫院才對!”
“嗚嗚嗚嗚,當家的,你死的好慘啊,醫院的怕咱們花不起錢,不給你用藥,就活活地把你給治死了啊,弄死人了,還不算,還不準咱們哭幾聲,你走了,可叫咱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我,我也不活了,我去尋你來了……”
“……”
場面一時亂到了極點,有哭喊的,有跳腳叫罵的,有死拉活拽,嚷嚷著要撞牆殉夫的……
更因為方才付建威一句藥物珍貴,催交藥費的話語在前,那位嚷嚷著因自家花不起錢,男人被治死的婦女一聲喊出,兩廂印證,立時便有了最直觀的“醫院惜藥,故意放任傷患死亡”簡單推論,在一眾工人心底形成。
霎時間,哭喊便成了嘶吼,撕扯便作揮拳,一群人圍著付建威三五人,就要掄拳頭。
就在這時,薛向終於動了,但見他揮手撥弄幾下,便將堵在前面的人群,分了開來,和付建威一眾接上了頭,繼而,氣運丹田,舌綻春雷,喝道:“住手!”
短短倆字,滿場宛若響起了霹靂,震得眾人耳膜都隱隱作痛,混亂的場面立時靜了下來。
這時,眾人才想到,真真說了算的,有能力收拾場面,也有能力收拾自己的大人物,就在眼前!
薛向雙目圓睜,狠狠朝場中眾人瞪去,視線所過,各式或不忿、或委屈、或酸楚的眼神,皆閃避開去,終於,薛向指著方臉藍布褂開了腔:“你們這是要幹什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忙著打鬧,把醫生打死了,誰給你們的兒子,丈夫,兄弟治病,行,喜歡打,喜歡鬧,是吧,那我現在讓開,你們再打,再鬧給我看!”
說話兒,薛向果真後退幾步,騰出了空當。
這會兒見薛向發怒,場中眾人俱是惶恐,生怕這位一發狠,真個撒手不管了,那眼前的爛攤子,可真就沒法兒收拾了。是以,方臉漢子急道:“薛縣長,剛才是大夥兒一時激憤,請您理解,畢竟躺在裡邊的都是咱們的親人。再者說,這姓付的說話太氣人,一副資本家嘴臉,大家夥兒聽得實在來氣,恰好,剛才又有一位工友不治身亡,這會兒,他說沒錢就沒藥的話,不是火上澆油麼?”
“什麼,又死人了!”薛向大驚,扭頭衝付建威道:“付院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院方莫不是真的因為入院的工人同志們沒錢,就停藥?”
第一百二十六章“薛裕祿”
付建威聞言臉色急變,嚷道:“薛縣長,您可不能偏聽偏信啊,我姓付的就是再膽大包天,喪盡天良,也不敢做出這等事啊,不信,我可以把主治醫生叫過來,您親自過問,還有各種化驗單,用藥報告,藥檢反應,我們都存底了。”說完,便扭頭衝左側的高個兒醫生喊道:“小吳,把昨天負責給喬大國做手術的老王叫來,還有關於喬大國的所有單據,都一併帶來。”
那高個兒醫生領命,正要離去,卻被薛向揮手止住:“行了,有你表態就夠了,我相信咱們人民醫院的醫德。”說完,又衝先前那哭喊的婦女道:“這位大嫂,你若是心存懷疑,稍後,可以跟隨付院長去檢驗各種單據,我保證蕭山縣人民醫院必將全力配合你的調查。再一個,人死不能復生,生者傷悼之餘,重新面對生活,活得快樂,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告慰。”
那婦人原本就是氣急攻心,哀痛喪夫之餘,恰又碰上付建威催交醫療費,這才說的那番話,其實,她心中卻是不信醫院會真的見死不救,畢竟眼下不是後世,沒有先交錢,後治病一說。再者,她自然也知道今次丈夫是工傷,醫療費用不用自家掏腰包,而院方顯然也熟知此點,自然更沒有擔心傷患交不起醫藥費,而停藥的道理。
這會兒,見薛向和顏悅色,溫聲細語,那婦人畏懼之餘,心下感動。便道:“算了,大國傷得本就極重,我心裡也是有準備的,生死有命,怪不著醫院,只是,縣長啊。我家大國可是為支援國家建設而喪命的,補助不補助的,我就不求了。只有一點,我家建設已經十六了,得頂上我家大國的缺。不能因為大國死了,讓咱這一家子沒了活路啊。”
這會兒的工人最著緊的不是工資高低,福利多寡,最在意的乃是這個工人的身份,因為有了這個工人身份,各種福利、待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