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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久別歸家的家長形象也無。
這邊一家人正吃得熱鬧,堂屋的電話響了,薛向起身,轉回堂來,一接,竟是關春雷的炮仗聲音,還未寒暄兩句,關大炮便點明瞭主題,說是讓薛安遠去梅園,末了,還加一句,說梅園的麥子快黃了,讓薛向別誤了農時,記得自備鐮刀,唬得薛向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撂了電話。
老首長見召,一餐團圓飯自然吃不成了。薛安遠去後,三小吃了幾筷子,便丟了碗,出廚去也。小晚回房溫習功課,小意在院裡練習足球盤帶,小傢伙抱了小白虎去堂屋看電視。
薛向獨自在爐邊一陣胡吃海塞,奈何準備的菜餚實在太多,他獨自一人無論如何也難以盡數消滅,便把剩菜一起兌進鍋裡,做一鍋大亂燉,明天買回饅頭,正是好搭配。
收拾好廚間衛生,倒好兩瓶開水,又給煤爐換上新煤,便折回堂去。在堂間,陪小傢伙看了會兒電視,看看手錶已近九點,便取來水盆,倒了開水,招呼三小洗涮。
待三小洗罷回房後,薛向倒了廢水,獨自在院內抽菸,一支菸未抽盡,門處有了響動,抬眼一看,正是伯父,且身後多了兩個不認識警衛戰士,和那個上次在嶺南幫自己兌換港幣的中山裝。
庭院廣大,是以白熾燈瓦數極大,很是光明,彤彤燈火下,薛安遠面色潮紅,腳步虛浮,顯是喝多了的緣故。而薛向卻是記得薛安遠在家壓根兒就沒抿幾口酒,料來是在梅園又趕了趟。
一念至此,薛向緊走幾步,上前扶助薛安遠:“大伯,您這是喝了多少啊,我可記得你也是小一斤的量,該不是老首長和您拼酒吧?”
“你小子,就知道胡咧咧,老首長都多大年紀了,還能跟我拼酒?去去去,弄些茶湯來,灌幾杯就好。”薛安遠聲音洪亮,吐字清晰,顯是頭腦清醒,並未沉醉。
薛向急步回堂,未幾,便端出一個長嘴紫砂壺來,遞給薛安遠,壺內沖泡的普洱茶正是聖品。薛安遠對著茶壺灌了幾口,又抽了支菸,精神恢復不少,伸手拍開扶在兩邊的兩個戰士,對中山裝道:“如生,你帶小王和小馬去休息吧,可別在像下午那樣,跟老子打游擊。”
原來,下午薛安遠到家後,就安排這三位隨行警衛加機要員進招待所休息,熟料這三人竟是未去,而隱在房屋四周,這薛安遠出門去了梅園,三人也開了車遠遠綴上,直到薛安遠從梅園出來,三人見首長似乎喝多了,便現身迎上。是以,薛安遠才有打游擊一說。
中山裝道:“首長,我留下吧,您身邊缺不得人,讓小王和小馬去休息。”
中山裝話音方落,兩名戰士不幹了,死活要留下,說不用首長操心住宿,樹上房上都能睡,順便還能保護首長。薛安遠的衛士都是顧長刀精挑細選,乃是特戰大隊精銳中的精銳,休息這等毫末小事兒,自然不在他們眼裡。
哪知道三人的拒絕,惹翻了薛安遠,“去去去,都他孃的膽兒生毛了?執行命令!”
啪!
三人齊齊一個立正,出門去也,至於是回招待所睡覺,還是繼續隱在周邊,卻是無從得知。
薛安遠訓斥三人時,薛向在一邊也沒插話,倒不是他不願三人留下,實乃是家中確實沒有房間了。要說這間大宅好是極好,大也極大,獨獨對房間的設定極為小氣,就正堂屋裡間闢了四間房。當然,這種佈局,對薛向這種極重親情和家庭溫馨的人,是再合適不過,但在有客遠來的時候,便顯得侷促了。
中山裝三人去後,伯侄二人又在庭院散起步來。
是日恰逢月半,是時,天上一輪明月如輪,盈盈無缺,清輝萬里,薛向緊走幾步,來到一處暗牆,隨手關了中庭的路燈。霎時,月華取代了燈光,清輝冷豔,瀉滿了庭院,幽幽月華下,白日裡滿園燦爛熾烈的繁花芳草,霎時間,斂豔束媚,清冷婉約起來。
月悄悄,夜悄悄。
薛安遠在前,薛向隨後,一步步地在院內晃著,不知過了多久,薛安遠方才出聲打破了沉默:“老三,你說誰會上去?”
薛安遠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薛向確是知道他所指何方。其實,薛安遠酒醉歸家不進堂屋,而是在院內漫步,薛向便知道是在梅園遇了事兒,是以,他跟隨薛安遠腳步之時,也在不斷思忖,想出了許多可能。
這會兒薛安遠的問題,倒是沒逃出他思忖的範圍,是以,立時便接上了:“誰上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國家穩定了,戰爭勝利了,發展方向確定了,當然,最重要的是老首長依舊身體康健。”
“嘿嘿,你小子呀,還真是長